刘盈能做的不多,也就是拿新的百余具尸骨来祭奠这座楼下的骨骸罢了。
教初中生解剖是十分恶劣的行为,考虑到刘盈自己还算是小学生勉强能说得过去。
其实这是一场阴暗的服从性测试,从一开始刘盈就没有对青楼的阴暗做过描述,只是让学生们跟着自己随意杀人,偏偏倒是很容易通过了。
从杀人,到半腐的尸体,到尸骨,全套流程走下来,想必学生们会对生死有独到的看法。
对于活人,刘盈则是发明了电刑熬鹰等许多审问技巧和话术技巧,并以被解救的妓女们的哭诉为凭。
借助惨状,塑造仇恨,再借助仇恨,教导医学。
通通都是邪路,但当把初潮未至便已破瓜的可怜雏妓交给这些贵女们抚养时,再也没有人会觉得一户关内侯的成年男丁之死足以报偿这份罪恶了。
罪行深重者诛杀,尚有悔意的服刑,被解救的妓女被安排进少府织造充作女工。
在刘盈的雷霆手段之下,长安的妓院纷纷关门歇业转入暗门子。
这其实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压迫问题,但是客源的缩减会削弱妓院的经济力量,最起码让拐卖女子变得经济上更为不划算,减少正常家庭的苦难。
至于侯府歌姬,和扬州瘦马一样,表层的压迫是不可能太严重的。
简单说,卫子夫是要送进宫里的,平阳公主脑子有病才会把一个对自己心有不满的女子送到贵人的床榻之上。
她们的身份实际上更接近于红楼梦里的侍女们,甚至于是家主的亲信人物。
刘盈取得的效果是不是塑造自己的绝对亲信,而是让这些女子们的是非之心更接近于自己,为此,即便场面上残酷些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这些杀过人,挖过人,再剖过人的女子再谈什么邀宠,甚至于让家里的仆妇给小姐们讲述一些羞人的事未免就有些不识趣了。
越是如此,越是会激起女儿们的反感,而刘盈可以方便得顺势割裂这些人的家庭为自己所用。
依靠宫人,战死将士的孤女,被解救的部分妓女和前秦奴隶等组建的女军也是因此才能被刘盈倚为腹心,没有做纨绔杀人的社会经验,直接拉上战场是有点麻烦的。
刘盈一般不轻易清理刑狱,只是不时往里塞人,在萧何眼皮子底下冤枉人还是挺难的,可惜两人对于犯罪的认识不同。
在这样的锻炼和教学下,刘盈最喜欢的就是韩嫣儿,因为这姑娘实打实的比自己聪明,聪明到了能不时挖出刘盈心中的阴暗面与罪恶,而不是误会皇帝陛下是什么解救危难的圣人。
比如现在看着刘盈搂着她的肩盈盈一笑,目光炯炯。
刘盈败下阵来,举手投降,“好吧,我见色起意。”
嫣儿也微微一笑,举起茶碗就喝,“不是也对我姐姐见色起意了嘛,一并纳进宫来。”
“说实话,我心里很乱,我觉得我是见色起意,可是你们家情况特殊,你那老爹,弟弟,你们也知道的。
我怕的是,我太过于算计了,正好算计到你们的家族作为外戚是最安全的。
婚姻这种事,虽然对于我来说,还不至于是一辈子的事那样重要,可也是人生中重要的大事。
我活着算计了那么多,但是老婆,不想也充满了算计。”
“你都糟蹋了那么多女孩子了,还担心皇后的事。”
正在喝茶的刘盈猛呛了一口,近侍宫女都是特挑过的,因为性传播疾病其实也有相当一部分如阴虱等是皮肤性病,不是说处子就万事大吉的,刘盈可以处理不洁性行为的部分,但是不洁生活方式,那就得主动去加以改造了。
提供给宫女们更好的生活环境,或者至少是卫生的环境,本质上还是为了自己好。
让别人看病刘盈又不相信此时医者的水平,一般头疼脑热这些实际上都是刘盈带的女学生在看。
这些人作为刘盈亲手带大的近侍,实际上宫内对她们来说没有秘密。
刘盈诞笑道,“其实没你漂亮。”
“你长得也不怎么样啊,我知道你也同意这世间没几个男人配得上我们姐妹的,那以我掌印之尊,养几个面首不也是顺心如意嘛。”
刘盈砸头,“淮阴侯家的女儿……”
“可别这么说,世人眼里,咱们姐妹都是太子的女儿。”
韩嫣儿嘻嘻一笑,就脱了皇帝陛下的魔爪,自去和姐妹们谈笑去了。
韩嫣儿还算好的,腹黑而已,他姐韩采儿那可是天然黑。
刘盈在复杂环境的教学中不断测试筛选,最后成功的筛选出了一批自己完全没有能力控制的姑娘,并拱手将大权交出,如今已经身为傀儡了。
不要说用皇后职权引诱了,这帮弟子都是能明白权力是达成目的的工具而不是目的本身的聪明人,何况刘盈本人的惫懒性子是藏不住的,分权的目的不就是让自己闲下来玩嘛。
有些话只有张良能说,“太傅救我。
师娘救命。”
箬微笑道,“你猜你为什么只有一个师娘。”
张良点点头,“我有不少好兄弟,老婆只有这一个。
你连兄弟都不想要。”
人人平等这种事不一定是教出来的,当公平被定义,一个男人拥有好几个老婆和一个女人拥有好几个老公都不免显得不自然。
因着学生们的探索,刘盈普及了境遇性同性恋的知识。
他不需要闳孺那样的男宠,这后宫之中反倒是百合花开了一朵又一朵。
又因着刘盈的白河豚属性,就给自己制造了巨大的麻烦。
在这种事上用强或弄权就相当于毁掉了自己十年的努力,至于威胁更是搞笑,且不提刘盈本人的性子就不做不到威胁自己亲近的人,单说刘盈为了轻松将权力授予出去的那一刻起,只要内廷取得多数一致意见,不动用暴力的情况下皇帝已经被架空了。
虽然权力来源于他,但是断章取义甚至隐语杀人哪个大太监没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