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子讲述的是一个天赋型女明星成长的故事,殷恪是二番,戏份少。
可陈导这次要求额外高,他足足有一个月没见到谢云初,都泡在剧组。
等他再回家,谢云初把密码锁的密码换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接到了许百惠的电话,对方的语气严肃,克制着没发脾气:“小殷,你的过去被人扒出来了。”
殷恪心下一慌,他的声音发闷,握住门把手的手指泛了白,打开了微博。
过了好几天,热度早就降下来了,殷恪只能点进自己的超话。超话里还有人在提小殷真可怜之类的话,他表面淡定,犹豫着点开全部。
“殷恪当年为了给母亲治病,签约了谢行之的公司,和他有过一段时间的关系,恪行恪之居然是真的!”
这种话,为什么还有人信?谢云初呢,谢云初也信了吗?
他打开对方的聊天框,空落落的,谢云初没给他发任何信息。
殷恪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自己在剧组那么长世界,一直盼着和谢行之见面,他却用实际行动告诉殷恪,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不深厚,随便一件事都能让他们分崩离析。
他失落地垂下眸子,心脏处传来闷闷的疼。
他怎么能凭借子虚乌有的事,就那么轻易地不相信他呢。
与此同时,沈蕴川给他打来了电话,男人的声音罕见地稳重,轻声道:“谢行之母子被抓了。”
“因为什么?”殷恪已经没了兴趣,语气平淡。
“那女人是因为涉嫌绑架和器官买卖,谢行之是涉嫌偷税漏税。”沈蕴川一口气道,“当年谢二被绑架,亲眼看到了一个小孩被活生生扒皮剜骨,被救出来之后,整整一年没说过话。”
离间
谢云初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件事,哪怕殷恪对谢云初不告而别的行为有多么不开心,还是揪紧了心脏。
他心里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能从沈蕴川这里知道,他想听谢云初亲口说。
“你别说了,我去找谢云初。”殷恪低声道,“谢云初不一定愿意告诉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原生家庭已经传开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都知道殷红叶为了一个男人退圈,早死掉了。”沈蕴川语气很急很急,几乎不友好了起来。
他很少着急,也很少说话这么快,至少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担心殷恪。
这一个月来,殷恪碰不到手机,和外界没法沟通联系,根本不知道事情发酵成什么样了。
“我没办法,”殷恪垂下眸,语气听不出好坏,嘲讽一般地笑了一声,“他们把明星的私事扒得干干净净,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受着。”
他罕见地烦躁了起来,那双常年冷淡的眼里满满浮现了焦躁和不耐烦。
谢云初不接他的电话,他打了两次,对方还是不接,索性把手机一扔,又似乎是不甘心地弯腰捡了起来,打开谢云初的对话框:“我们谈谈,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他不明白,不就是在剧组待了一个月,怎么出来以后,一切都变了呢?他藏了很久的身世被翻了出来,他爱了很久的人抛下他离去。
殷恪漂亮的眼睛里填藏了暗淡,几不可查,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沈蕴川说的不错,他是得想想怎么解决了。
一来事情过了太久没有回应,真真假假网友估计也不愿意信,二来殷红叶当年实在太火了,有了母亲的加持,他的微博粉丝多了不少男粉。
扒了原生家庭倒无所谓,但是网友们神通广大,把他爹当年赌博欠债的事也扒了出来——是以殷恪现在有了两重身份,在心疼他的粉丝眼里,他是父母双亡的坚强小可怜,在黑粉眼里,他是赌徒的儿子。
网上的风向势均力敌,有骂他的,也有替他说话的。殷恪火得这么快,黑粉也蹭蹭往上涨,许多和他有竞争关系,同类型的明星粉丝也或多或少对他有些意见。
这样下来,作为男主演,对《长安诺》的宣传与后续的播出都有不小的负面影响。他必须早点解决这些事。
可解决公事之前,他得把私事解决了。
谢云初这个傻子,不知道又从哪里听了谁说两句风凉话,傻乎乎的信了。
另一边,谢宅,谢云初靠坐在墙上,手里捏着一枚漂亮的钻戒,陷入了回忆。
殷恪进组的第一天,谢云初收到了一张照片,是殷恪和谢行之的合照。
谢行之扶着他的肩膀,眉眼温柔地凑上前去。阳光撒在两人的身上,照出了一片片细碎的光影。
照片上的殷恪看起来年纪还小,很稚嫩,穿着一身休闲服,眉眼冷淡,但远比现在温和得多。
拍照的人不知道是从哪个角度偷拍的,技术居然还行,拍出了几分暧昧。
谢云初不信谁都不可能不信殷恪,更何况对方是谢行之,殷恪那么讨厌谢行之,当初这张照片一看就是谢行之用殷阿姨的医药费来威胁殷恪。
殷恪才会对他态度那么好。
这却是谢行之的底牌,谢行之只有这么一张照片,肯定要趁着殷恪进组利用到最大化。
他知道如果殷恪在,自己这个傻弟弟一定会跑去问殷恪这是怎么回事。谢云初太恋爱脑了,也太在乎殷恪了,他的在乎,有时候真挚到叫他自愧弗如。
就是不知道,这种在乎在极深重的误会面前,究竟还能不能立得住脚跟,一如既往。
谢云初的态度在谢行之意料之内,对方只回了一个字:“哦。”
谢行之却不会因为他的冷淡而气馁,这是他最后的牌了,打出去,他却什么都没剩了。他的眼里酝酿起疯狂,紧接着把电话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