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去宫里惊扰你的陛下。”
青霄来了精神,上前两步自荐,“小殿下是要?去调兵吗,属下。。。”
女子横了他一眼,将他的话生生堵住,“我瞧着,起码还有?一半金武军没回来吧?”
“是。。。属下怕出变故。”
“叫他们在京外待命,等我出京与之会合再——取了那人的脑袋。”她?道,“至于你,明日就不要?出门了。等后日一早,随京中大军一齐出征北境。”
秦姝提襟踏出门外,却见门外那人早早牵了两匹马过来,立于夜中静静等待着她?。
她?与谢行周对?视无话,翻身上马,试了试缰绳才道,“这下倒真是要?靠你带路,探一探谢府了。”
谢行周了然一笑,“放心,谢府是没人敢拦殿下的。”
秦姝淡淡回应,“宫里就有?人敢了?”一蹬马肚,率先扬长而去。
殿内几人望着两人两骑的背影面面相觑,“谢行周今日怎会与主子同路?看来上次挨的打不大真啊。”白羽道。
“这位便是谢行周?他少时离京前我还见过他,再就没什?么会面的机会了。没想到还真如你所说。”许青霄恍然道,“不错,起码从武学来说,他还算配得上我们小殿下。”
白羽瞥了他一眼,回首之时刚好撞上鸣泉的目光,他也不躲闪,径直回望过去,“鸣泉兄长。”
鸣泉轻声?笑笑,“看来主子是真有?心叫你接手九层台的,恭喜。”
白羽也不恼,“主子的心思?,你我怎猜得到?以后谁来入主九层台,我不知。我只知如今的九层台,还是殿下说了算的。”
鸣泉冷冷瞥他,“你果然仍是少年气性。我只明言,我可以同你一样将殿下当成自己的家人。但,九层台乃刘姓皇族之利刃,殿下不姓刘。”
“你要?清楚,谁才是这把利刃的主人。”
白羽回手摁住即将取刀的许青
霄,唇边掠过一抹杀意。
“兄长,我宁愿没有?听过你这话。”
鸣泉道,“可我既敢道出口,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对?视之中,白羽终究是心软了,“罢了,兄弟一场,我不该对?你不敬的。有?些?事,大抵也怪不得你。”
鸣泉入台太?早,先帝于鸣泉,就如同秦姝于他,他又何尝不知鸣泉坚持的意义所在?只是世间?许多事本就无对?错可言,都是局势弄人罢了。何况他们如今同在九层台共事多年,早就如家人一般,哪舍得轻易地刀剑相向。
“只一点,你若有?一日对?主子不敬,就休怪我不念我们之间?的情分了。”
鸣泉的双肩明显放松几分,肯定道,“我不会伤她?,也不会不顾及陛下。”
鸣泉走?后,白羽暗中摁住许青霄的手才松开,许青霄憋了半晌早就耐不住,“你为何拦我?他这二心之人,也配待在那个位置?”
“维护皇室颜面,确实也是我们的责任。”
“可在责任之上,总要?有?自己的坚守。”青霄道。
白羽认真瞧了许青霄一眼,眼中有?些?困惑,“以青霄兄长的年纪和经历,曾经也只听从先帝一人吧。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你为何没有?同鸣泉一般,将皇室血脉当做自己忠义的延续。”
许青霄本还张牙舞爪的动作忽地一滞,整个人都规矩起来,认真回应道,“小殿下以命相救,我是知恩图报之人。”
这一夜过得很快,九层台是,谢府是,皇宫亦是。
今日无早朝,秦姝进宫的这条路上寂静许多。
白羽跟在她?身后,知她?今日有?要?事更是一路无话,这样的寂静保持了许久,直到入了紫云殿门后。
“哦?是长公主啊,公主昨日才进宫赴宴,今日又来向陛下问安了。公主对?陛下的一片忠心,当真是天地可鉴。”侯四?久立在寝宫门前,满脸笑意的望着阶下之人。
刺眼的朝阳打在身上,真是肆意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