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司机送书禾去了京北医院。
年年抱着那个大吉他,跑到楼下,可是没有看到小舅舅的身影,他刚才好像很难过。
不知道是不是年年看错了。
刚才舅舅恳求舅妈留下来的时候,他眼梢都红了。
“小舅舅!”
年年终于在健身房门口找到了舅舅的身影。
他抱着大吉他,跑过去。
小家伙儿心思懵懂单纯,呆萌地安慰舅舅:“年年给你弹吉他好不好,舅妈只是遇到事情了,要出门,不是不给你弹了。”
“谢谢年年。”
时煜俯身,揉了揉年年的脑袋,哑声道,“舅舅现在不想听了,把吉他放回去吧。”
“喔。”
年年点点头,抱着大吉他回了琴房。
舅舅明明说过,最喜欢听小舅妈给他弹吉他了。
怎么会不想听了呢。
八年青春,落幕
晚高峰,堵车。
书禾赶到京北医院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八点半,司机孔师傅一路跟在她身边。
vlp病房。
走廊很安静,清洁工正在清理地板上的血迹,一个个脚印混乱不堪,能分辨出来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沈知年关上病房的门。
看到了疾步跑过来的书禾,这么冷的天,她连外套都没有穿,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卫衣。
“傅鹤宁人呢?”
“在屋里,刚刚又发生了冲突,他现在情绪很激动。”
书禾就要拧开房门,沈知年拦住她的动作,交代她:“别跟他起争执,先安抚情绪,骗他配合手术。”
书禾很想问:“不能把他打晕送进手术室吗?正好免去麻药了。”
沈知年先是一愣。
然后他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这丫头,够狠:“办法狠行,是可以打晕,但颅内术后需静养,若他的情绪如果依旧躁动,跟不做手术没什么区别,他需要你的开导,这才是关键。”
书禾推门而入。
屋内伴有消毒水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傅叔叔坐在沙发上,头发微微凌乱,鼻梁上的眼镜都被砸歪了。
“书禾?”
傅政初眼前一亮:“你赶过来了。”
“傅叔叔。”
仪表器械滴答滴答的响着。
书禾看向病床上的傅鹤宁。
几日不见,他穿着病号服,脸瘦了一半,鼻子上戴着吸氧罩,再也不是往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那个傅鹤宁了。
“禾禾!”
傅鹤宁想要拔掉呼吸罩。
傅政初起身,才要厉声吼那个不孝子,只听见书禾淡淡一句话:“你别动。”
然后。
傅鹤宁就乖乖坐好了。
他心绪渐渐平稳,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书禾,因为吸着氧,说话不是很清晰:“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