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你做过的事情为什么不敢承认呢?还是说你觉得你做了只要没人知道就是没发生过?你真是太天真了。”
“……”
樊星抬起头,就着跪在台阶上的姿势扭曲的看向上方的男人,窗外的月光透过没加玻璃的窗子照到景行脸上,看的他浑身难以控制的一抖,而肩膀上始终没有消失的力气让他产生一种眼前的人不过是放自己一马否则以他刚才瞬间的爆发力,如果不是收着力气,自己的膝盖就会就可以在触地的瞬间碎裂!
其他人都是白的,只有吴涵在黑暗中国
恐惧几乎瞬间升腾,在这种人的凝视下,在力量的绝对碾压下,他根本没有思考的理智,大脑几乎是瞬间妥协,忘了那些其他的一切原则,樊星难以控制的全身颤抖,就连牙齿都发出咔咔碰撞的细碎声响。
“别怕啊”,景行凑近他,微凉的皮肤几乎贴在了男人脸旁,话让男人如坠冰窟,“刚才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我就在这儿你来啊……”
他就这么说完把身体往后稍稍一退,居然冲地上的樊星笑了。
这个笑换在平时或许稀松平常,但现在对地上的人看来几乎是地狱魔鬼对他漏出獠牙。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我求求你!相信我啊!”
“我没杀她!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既然能查到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污蔑我——!”
男人几乎慌不择言,但挣扎都是徒劳的,景行的手不过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但这力道就足够他难以还手,只能被死死按在地上挣扎无用。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别动我!我求求你别动我,我还有父母还有家,其他的什么都行,我下跪我道歉,我都说……”
景行思考的几秒似乎格外漫长,跪在地上的樊星几乎是崩溃的边缘,好久才耳边恍惚一般等到一句突然的“那你说吧”
这句话此时听在他耳中就像是救命稻草,樊星哆嗦着开口,连音调都带着难以控制的哭腔。
“……我当时确实是做了错事,我,我把她怀孕的事情传到了年级群里,还故意当着别人的面前说这件事,然后找了几个同学故意,故意添油加醋,说她行事不检点,说她和好多男的都有那种关系……”
“继续”
“没,真的没有了,我就做了这么多,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男人下巴上猛地“咔噔”一声,等他从剧烈的震动声中反应过来,只觉得口腔腥甜,随后迅速传递的疼痛伴随着火辣的感觉从他嘴里肆意蔓延,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眼前居高临下的景行正抬着一只脚,稳稳的用脚缓缓抬起他的下巴,按才那下是他对着樊星的下巴猛地一抬,对他来说这种方法的折磨不过是小惩大诫,谁让这个人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说谎。
“唔啊……”樊星恐惧的猛摇头,随着下巴被抬高他的肩膀也不能移动,呼吸变得逐渐困难,“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这话说的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但是看他这幅恳切的样子,倒像是真的。
不过,这有什么意义吗?
犯错的人,不记得自己造的孽就算是弥补了?真可笑!
“不记得了,那可太遗憾了,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你争辩看你刚才说的是真是假,我只要一个我满意的回答,如果你不记得,那我大不了就不求证,按照我的想法随意给你一个定罪好了。”
就在脖子被拉扯到一个快要到极限的时候,樊星突然脑中闪过几个画面,“等——!等等!”
“我想起来了!”
随着这句话,卡在男人脖子下的脚随之一滞,随后随意一收,樊星整个人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几乎要昏厥过去,脖颈上的疼痛无不昭示着他片刻前他就在生死一线间徘徊。
“说”景行冷冷道。
樊星眼前炸开一朵朵金花,随之视野发黑,耳朵也是嗡嗡沉闷的声响,很难受,很恶心,反胃感几乎是在景行放开他的瞬间袭来,随着“呕”一声男人吐在一侧。
不够景行根本不在意他到底怎么样,等男人恐惧的偷看他,发现对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等他回答。
“我……我我也对她做过……那种事。”
见地上跪着的樊星支支吾吾,景行轻嗤一声,“你为什么说的这么含糊?不记得?还是说你也知道这事你说不出口?”
“不不太记得了”男人猛地摇头,不敢看他。
“呵”,冷笑声从他头顶传来,随后的话更是让他一阵恶寒,“我始终觉得城法院一个人应该加上一条——如果一个杀人凶手理直气壮说出忘记自己手上沾过的血,忘记那些禽兽不如的罪行,他就应该罪加一等。”
受害者或许隐秘的期待着哪怕午夜梦回时,哪怕转念间,那个曾经挥舞镰刀的恶魔也会被过去犯下的罪行拖进愧疚谴责的深渊……但其实不会。
这个做了恶事的人竟然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了十多年,并不受任何自我内心道德的谴责,也是这个人已经很垃圾了,就不配拥有道德感这种奢侈的东西。
“……”
“还有吗?”
“什么?!”
樊星已经把他能想到的所有事情都毫无隐瞒的说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说了,听到这话简直有些愣住了。
“……你,你到底知道什么?你知道多少?”
他颤抖的唇暴露了他的紧张,其实更多是后悔,他是不是说的这些其实面前的男人并不知道其实只是炸他?是他自己把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