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两小时后。
谢百里把整张脸埋进了盘子里,如同扫地机器人扫垃圾似的扫荡着剩下的食物。
直到把盘子里最后一丝酱汁也舔舐干净,谢百里仰起头,拿拳头怒锤自己胸口,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哀嚎声,“妈,我好想你啊!”
一旁的凌婳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偏头望去。
只见谢百里脸上淌着酱汁,跟敲锣似地拼命拍着自己硕大的胸脯,两条长长的宽面条似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凌婳端着酒杯的手一颤,下一秒,他开始如数家珍地开始陈列自己小时候的罪状,譬如拿剪刀往插板里插搞得家里电器全烧了云云,罪状数不胜数。
最后谢百里的脸“咚”的一声砸在桌上,发出猪一样的哼哼声。就凌婳以为这人终于要消停了时,他又唱起了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滴孩子像根草……”
凌婳:“……”
“吟夏……”谢百里就着倒在桌子上的姿势,从衣服里拽出一根银链子。
链子的最底部是一块怀表,里面有一个女人模糊的侧影。
“对不起……我再也不跟你唱反调了……”
“你回来好不好?”
谢百里彻底醉死了过去。
“大师兄醉了。”凌婳看向李砚尘,“我们回去吧……”
李砚尘没有搭腔,只是直起身,警惕地环视四周。
凌婳的心微微提了起来……
旁边有什么吗?她随着李砚尘的视线看了过去。
“放心,我打探过了。除了一头猪外没有敌人。”
李砚尘在她耳边拢起手,一脸的讳莫如深,“你经历过什么?悄悄告诉我,我不和别人说。”
凌婳:“……”
她看着李砚尘,想观察这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李砚尘面孔微红,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有半分醉了的痕迹,但行为却隐隐透露着一股子幼稚的味道。
“我知道了,”他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谢百里,小声道:“你是不是担心这头猪听见?”
李砚尘走过去,对着他的后颈,利落一刀斩下!
“啊——!”谢百里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摇摇晃晃地仰起头,骂了一句“谁敢暗算老子”,又倒了下去。
凌婳望着这一幕,眼睛瞪大了。
李砚尘拿出一指探到他鼻子下面,“还有气。”
他气凝丹田,深吸一口气,再次一手斩下!
凌婳这下确定他是真醉了,赶紧扑过去拦,李砚尘的手斩下的瞬间,她的虎口被震得一麻。
凌婳骂了声,把他拖到座位上坐好。
李砚尘倒是很配合,全程没有一丝反抗,他指着谢百里的方向,煞有介事道:“你放心,那已经是头死猪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凌婳:“……”
凌婳翻了个白眼。
她对于酒疯子没有耐心,一门心思只想着要怎么把这两个醉鬼带回基地。
然而李砚尘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一直在身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