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谙顿时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一身正气,但是目光中明显带有不满神色的副校长,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林校长这是在批评我吗?”
林开云眉头一皱:“怎么,我身为学校校长,都不能批评你吗?还是你觉得你有了赫连金教授的推荐信,就不能再接受批评了?或者觉得我没资格再批评你了?”
叶谙也皱起眉头,他从来没有跟林校长打过交道,本来以为他是那种严谨求实,待人和善的性格。
怎么今日一见,却像吃了枪药似的,这明显是对自己有偏见呀。
他的严谨求实没发现,刻薄毒舌却是可见一般。
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地道:“林校长。您当然可以批评我。我也从来没有表露过,我获得赫连金教授的推荐信就目中无人的态度。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也许吧。我作为学术界的人可清楚地知道,要获得诺奖学者的推荐有多难。但却被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给得到了。
你还向外宣扬,你跟他是什么忘年交,这话就显得虚假了,你具体用了什么手段我不得而知,但你绝对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单纯。
听说恒泰集团的施董事长,还有咱们的季校长,都对你青眼有加,以后你自然平步青云。
就像季校长,有个好靠山,这路走得那是光明平坦,不像我,踏踏实实地搞科研,不会逢场作戏,也就只能屈居在他之下了。
但是我奉劝你一句,不踏踏实实地走正道,老想着走捷径,很多时候,爬得越高,摔得就会越惨。我话就到这里,免得你还污蔑我。”
叶谙听得嘴角抽搐,林副校长的这番话简直是槽多无口啊,看来他也不是什么不慕名利之人,而是心胸狭窄,满怀怨恨之人。
叶谙知道他跟季校长谁也不服谁,没想到他对季校长心中怨恨,已经积攒到了这种地步,都忍不住面对着一群不明就里的学生就直接出言讽刺。
这格局,也没比善于钻营的季校长好到哪里去呀?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清高,但实际却是偏执的莽夫。
纵然才能还不错,但这种人想要走的远也是很难的。
叶谙本来还觉得帮了季校长会对这位林校长造成一定的影响,会埋没一位专心科研的高洁之人。还想着要努力也为他弄到一份推荐信,让他可以走得更顺。
今天这一见,直接打消了他的这种负罪感。
自己跟季光良结缘,也是上天的安排,自己没有义务对林开云的人生负责。
他又是这样的性格,恐怕当上正校长,未必比季光良做得好。大概只是另一个党派占了上风而已。
唉,这个世界啊,果然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自己现在的能力太弱了,还是管好自己吧,只要不帮别人作恶,就不用有什么负罪感。
各人有各人的命,挡了自己的道被压制,也是他的命。
他不想与林开云争辩什么,只是淡淡地道:“林校长的提点,我谨记在心。我会踏踏实实走好自己的路的,但是能跟赫连金教授成为朋友,是我意想不到的幸事,我不该把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变成一件值得羞愧的事。
一个人不应该妄自菲薄,也不应该自命清高。我会让自己配得上赫连金教授的推荐的。
等到那一日,我希望林校长可以对我有不一样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