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回到了酒店,洗漱后,便钻入被窝里。她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是被门口传来异样的动静声吵醒,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酒气,孟姝心下一紧,抬手要去开灯时,眼前忽然压下一个滞重的身子,湿热浑浊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混浊的酸酒味几乎让她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孟姝尖叫了声,那人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让你拿乔。”
是王丛的声音,孟姝后背发凉,在他的掌下呜呜挣扎着,王丛的脸贴着她,恶狠狠道:“这会知道害怕了,刚才你不是挺不给我面子的,臭婊子,给你脸你不要脸。非得我这么收拾你,才服软是吧,真是贱骨头。”
孟姝摇着头,眼睛发红,她的畏怯似乎愉悦了王丛,他的声音透着笑意:“哭什么,眼泪留着等会用,让你哭个爽,你和张驰睡过是不是,在我跟前装清高。他是不是搞得你很爽,你才那么维护他。等会让你看看,我和他谁让你更爽?”
他压下来时,嘴唇在她脖颈游走,孟姝抻长手臂抓过床头柜的台灯,用力往他脑门一砸。王丛吃痛,捂着后脑勺站起来。孟姝抓住这间隙,翻滚下床。她拿过手机,光着脚往门口跑,拧动门把,王丛追了上来,抓住她脑后的头发,孟姝脖子被迫后仰,头皮发疼,手机在两人扭打纠缠间脱落出去,不知是谁触碰哪里按键,拨出了电话。
张驰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响起:“孟姝?”
孟姝刚吐出一个字,王丛故技重施再次捂住了她的嘴。张驰意识到电话那端的不对劲,抬脚匆忙走出包厢。刘坤宇见张驰接了个电话,连话都未说上一句,就变了脸色,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也一头雾水追了出来。
张驰连电梯都没等,直接从安全通道下去,他上了车,踩下油门便往云鼎酒店赶。张驰到的时候,云鼎酒店大厅围着一群人。
他快步走过去,拨开人群,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孟姝,她身上还披着外套,长发凌乱,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显得那么刺眼。张驰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他快步走过去,蹲在她身前:“除了脸,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孟姝似乎这才注意到他,她低垂着眼看他,显得很冷静:“没有。”
身后的王丛嘴上还不干不净和其他人狡辩,张驰慢慢站起来,孟姝像是预感到什么,一把拽住他的手:“别跟他那种人一般见识,我已经报警了,等会警察就会来处理。”
张驰下颌紧绷,安抚性地笑了笑:“我有分寸。”
转过身,他大步流星走到王丛跟前,王丛畏怯地缩了下身子,瞪大眼睛:“你干什——”
话音微落,他的下巴便重重挨了一拳,王丛觉得他的牙齿都要被打脱落,还未来得吐出一口血沫,小腹又吃了一拳。王丛痛得整个人躺倒在地,嘴里痛苦地呻吟着。张驰发了恨,面无表情,伸手松了松领口。伸手揪住他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跟丢麻袋似的甩在墙上,他紧紧掐着王丛的脖子,打红了眼,一拳又一拳砸在他脸上,拳头落在肉上敦实的响声,令人触目惊心。
直到徐坤宇上前,拽了一把张驰的胳膊,张驰这才停了下来,徐坤宇皱眉说:“差不多行了,别为他脏了你的手。”
张驰松了手,居高临下地睨一眼王丛,王丛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口角流涎,气喘吁吁,跟只半死不活的癞皮狗,嘴里还在低骂:“你他妈的。”
张驰提了提西裤,缓缓蹲下身子时,王丛整个人畏缩地抖动了下,张驰阴沉着脸,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这时警察也来了,问清了大概。王丛借着办房卡,多要了一张孟姝房间的房卡。酒店没有单人间,王丛便给孟姝办了双人间,跟办理入住的小姑娘说有两人住,多要了一张。酒店的店员也不多想,这会出了这档事,也是吃了个哑巴亏,谁能想到这人这么禽兽。
孟姝是情急之下躲进卫生间锁上门,按了洗手间里的紧急按钮,这才躲过这一遭。
做完笔录,除人证在还有一小段录音的情况下,王丛无从狡辩,被拘留下来,两人从派出所出来,刘坤宇拿着车钥匙:“我送你们?”
张驰说:“先送我们到云鼎酒店,把她的行李取了。”
刘坤宇点点头:“上车吧。”
张驰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孟姝先坐进去,他也紧跟着坐了进去。两人并排坐在后车座上,一路上,没人开口说话。刘坤宇将两人送到云鼎酒店就先走了,张驰让孟姝在他的车上等着,他上楼去替她取行李。
张驰上了楼,拿出房卡刷了门,扫视一眼,屋里一团凌乱,保洁员还未来收拾过,张驰没久留,将屋里她的个人物品都收到行李箱,便提着行李箱乘坐电梯下去。
放置好行李箱,他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脸抵着玻璃窗,看向窗外。
张驰探手过去,拉她脸侧的安全带时,她似被惊动了般猛地往后缩了下身子,张驰一怔,眸色收紧,低声说:“帮你系安全带。”
他拽过安全带,嵌入插扣里,看了她一眼,说:“累了,你就睡会。”
等两人到了张驰住的酒店,张驰刚关上房门,就听到她说:“我要洗个澡。”
张驰抬了抬下巴:“洗手间在这边。”
孟姝打开行李箱,拿上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过了会儿,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张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点了根烟,抽完一根,浴室的门打开,张驰掐灭了烟头,说:“你先上床休息,我去洗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