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一夜未眠。
那凤凰莲花图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反复比对着铜镜和布片,试图找出更多线索,但除了图案的相似之外,她一无所获。
天刚蒙蒙亮,薛瑶便唤来了贴身宫女,翠竹。
“翠竹,你再去仔细打探一下,看看宰相府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尤其是宰相夫人,她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见过哪些人,事无巨细,都要打探清楚。”
翠竹领命而去,薛瑶则在寝宫内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傍晚时分,翠竹终于回来了,脸色有些苍白。
“娘娘,奴婢打听到……”她吞咽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宰相夫人近来频繁出入寺庙,为宰相祈福,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祈福?薛瑶心中冷笑,只怕这祈福是假,暗中谋划才是真。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还有其他的吗?”
翠竹摇了摇头,“没有了,娘娘。”
薛瑶知道,翠竹的能力有限,能打探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翠竹退下,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皇上驾到!”
傅霆阔步走入殿内,见薛瑶脸色凝重,关切地问道:“瑶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薛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告诉了傅霆。
傅霆听完,剑眉紧锁,“宰相?你怀疑是他陷害了薛家?”
“臣妾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薛瑶轻叹一声,“只是,那凤凰莲花图样……”
傅霆沉吟片刻,“此事非同小可,朕会派人暗中调查。”
他握住薛瑶的手,柔声安慰道:“瑶儿,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明真相,还薛家一个公道。”
第二天早朝,宰相突然上奏,状告薛家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并且还添油加醋地指责薛瑶在后宫行为不端,意图迷惑圣上,扰乱朝纲。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薛瑶措手不及。
她明白,这是宰相的反击,他察觉到了她在调查他,所以先下手为强,将她置于死地。
朝堂之上,大臣们议论纷纷,一时间,薛瑶成了众矢之的。
她站在大殿中央,听着那些污言秽语,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抬起头,看向高坐在龙椅上的傅霆,却见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她的心,缓缓沉了下去。难道,连他也相信了宰相的话吗?
“皇上……”薛瑶刚要开口,却被宰相尖锐的声音打断,“皇上,薛瑶妖言惑众,蛊惑圣心,不配为妃!臣恳请皇上,将薛瑶打入冷宫,以儆效尤!”
宰相的话音刚落,几个御史也纷纷附和,要求严惩薛瑶。
这时,傅霆缓缓开口了,“宰相大人,你说薛家通敌叛国,可有证据?”
“证据确凿!”宰相义正言辞,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高举过头,“此乃薛家家主与敌国来往的密信,足以证明薛家通敌叛国之罪!”
薛瑶猛地睁开眼睛,那封信,她从未见过。她心中明白,这是宰相伪造的,目的就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呈上来。”傅霆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太监接过信件,呈给傅霆。
傅霆仔细地查看了信件,然后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了群臣一眼,最终落在了薛瑶身上。
薛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瑶儿,”傅霆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你相信这封信是真的吗?”
薛瑶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朗声道:“臣妾不信!臣妾的家族世代忠良,绝不可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这封信,一定是有人伪造的!”
宰相冷笑一声,“薛瑶,你这是在狡辩!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证?物证?”薛瑶毫不畏惧地与宰相对视,“敢问宰相大人,你所谓的人证是谁?物证除了这封伪造的信件之外,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