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就是何花啊!”
张炎猛地一拍桌子,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柏钰坐在桌边,正研究斧头的刀刃,尸体都被运回了承天府,她只能凭记忆对一下伤口和凶器的符合程度。
不过,光是凭借肉眼来看,还真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旁边还有个聒噪的张炎在。
“还不确定。”柏钰头也不抬的回答。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你看我给你列举一下啊,首先是年头,正好是二十多年前,这个能对上。”
“其次是人,王芙蓉不是说了那个女子怀有身孕,二十多年前,何花也怀了孩子。”
“最后是动机,你想啊,要是你摊上这么个抛弃糟糠之妻的爹,你会不会想杀了他?”
张炎说的不无道理,这些柏钰也都知道,只是这不同于村里每日茶余饭后的闲话,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
还有一个关键点,张炎没说到。
那就是杀人手法变了。
前面两起案子都是割腕放血,怎么到了王珂这里,却又换成了下毒。
这其中的原因究竟为何,柏钰很想知道。
张炎显然也想到了一点,他嘴里啧了一声,抬手摸着下巴皱起了眉头。
“为何是下毒呢……”
“为何不是直接砍人,为何要选这么一个麻烦的办法?”
是啊,为什么。
柏钰不自觉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窗外。
不过有些事,光是靠想象,终是难以得出答案的。
正值午后,医馆里的人都在休息。
柏钰进门的时候,只看见屋里单单只有掌柜的一人。
“你也是京城来的大人吧?你是仵作对不对?”
柏钰没说话,他笑了两声,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上回我见过一个男人自称是仵作,也是穿着跟你一样的衣服。”
他说的,大概是张炎。
柏钰想起了上次因为沈家兄弟的案子,特意叫张炎去查的毒,好像是叫砒霜来着。
她便直接问掌柜:“有没有什么毒,只要控制用量,就能慢慢把人毒死?”
掌柜的一愣,抬手捋了两下花白的胡须:“砒霜应该可以。”
柏钰又问:“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杀死一个人?死后就像是病死的一样。”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种害人的事,我怎么敢做?这里可是医馆啊。”
掌柜的眼珠一转,浑浊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光亮:“难不成大人是在查王大善人?”
村里谁人不晓,王珂原就身子骨弱,常年都泡在药罐里的人,病死一点儿都不稀奇。
但最近好几拨京城的大人都登门问话,掌柜的再糊涂,也都猜到了几分。
他这么一问,柏钰才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太过明显,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否认:“王大善人是谁?”
掌柜的解释了一遍王大善人就是王珂等等之类的话,见柏钰连人都不知道是谁,心里的疑惑顿时打消了,想着这被毒死的应该另有其人。
柏钰还未走进客栈大门,便听见里头传来几声熟悉的笑声。
张炎这人,还真是除了睡觉的时候,稍微安静一点之外,别的时候,就没个歇嘴的时候。
她一进门就看见张炎跟承天府的侍卫围坐一桌,不知在说些什么,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张炎一眼就看见了柏钰,立马抬手招呼她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