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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结案（第2页）

“所以，不见的头颅一直都在河里？”

赵元生点点头，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唇边，那里有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她似乎并未察觉。

两名死者被砍去的头颅在河里藏了四天，捞出来的时候，早已面目全非。

听说发现头颅的人，是常年在河上渡船的船夫，那日正好天光大亮，水也清亮透彻，他闲来无事趴在甲板上，船身随着淡淡的涟漪轻晃着，也就是那时候，他注意到水面下似乎有两道黑影。

起初他还以为那是两条大肥鱼，兴致勃勃找来网兜，费尽力气捞上来一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船夫立刻想起了最近的无头尸一案，又想到前些时候，被官府的人揪着衣领问东问西，他就知道这东西一定跟案子有关。

应天府的人听闻消息，立刻派人前往，带着死者头颅从街上走过，即使瞧不见那黑布底下究竟是何物，他们仍然纷纷作呕，只因那股腐臭的气味着实猛烈。

柏钰光是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喉咙干涩难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又问：“所以，你故意让陈提点做戏给王明江看，就是为了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赵元生不懂她口中的心理防线是何意，但也能猜到大意。

“对。”

柏钰一直以为这人只是有点城府，但今日亲眼所见，却又觉得，城府之下，还有深不见底的心计，不论是对犯人，还是对自己人。

她总能感觉到这人说话做事，都是在刻意伪装。

隐藏在这副伪装之下的，会是个怎样的人呢？

柏钰想不出来，索性也懒得去想。

只要别再算计到她头上来，她倒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至少目前来说，赵元生还没有做的太明显。

良久，见她沉默不语，赵元生慢慢收回目光：“怎么？”

柏钰不作声，盯着他由上至下，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说：“没怎么。”

她忽然眨了两下眼睛，像是刚刚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你刚才为什么不问伤口的事？”

那个形状怪异的伤口，故意隐藏起来的，怎么说呢？应该说是一种信号，亦或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才对。

方才在堂上，王明江和刘鸿认罪伏法，赵元生却只字未提弯月伤口的事。

柏钰对此深感疑惑。

话音刚落，赵元生眸子里多了几分阴沉，不似方才的坦然，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结论才是最重要的，既然犯人已经亲口承认杀人的事实，其他的何必多问？”

说罢，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詹青站在门边，侧着身子，视线落在院里。

柏钰跟着起身，追了几步：“赵大人，你跟徐香君究竟是什么关系？”

赵元生身形一晃，门外的詹青同样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扭头看向屋里，视线扫过两人，眉头微微蹙起。

柏钰这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且不论他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再往前算，也只是上下级关系，她这话问的没有条理，太过突然，自己问出口都觉着哪里有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