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的笑容又收了起来,犹豫道:“可是今日不是咱们出府的时候呀,要去也得等到休沐日才行了。”
柏钰没听明白什么休沐日,她在这里待了有三天,验尸房的尸体都没人来验过,这里看起来根本就不忙。
她正欲说话,余光却见有人走来。
张炎连忙鞠躬作揖,道了声:“见过大人。”
一转头,柏钰才发觉院中的仵作们全都同赵元生站在原地,旁边抄着手,面上眉头紧皱的是詹青。
柏钰也学着张炎的样子作揖,低声道:“见过……大人。”
果然,还是不太习惯古代这种打招呼的模式。
柏钰梗着脖子,觉得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尴尬,尴尬得她立马直起身,看向赵元生。
“有什么事吗?”
众人赫然。
他们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个新来的到底有什么毛病,竟然敢对府尹大人这么说话?
詹青抬脚上前,却被赵元生伸手拦住:“无碍。”
赵元生今日穿了身锦白衣袍,肩部用金线绣了竹子和叶,一路延伸到腰间。
腰间系了白玉环佩,墨蓝色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柏钰收回目光,恢复了往日的自若。
“找你自然是有事的,跟我来。”
赵元生说完,转身便走,柏钰抬脚跟了上去。
“我已经来了三天,为什么一件案子都没有?”
一旁的詹青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赵元生勾勾唇角,露出和善的笑容。
“别急,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一走,便直接去了北坊的一户农庄。
三人还未走近,便看见大门前已然站了个年迈的老人。
看五官和身形,结合古代婚龄较小的因素,柏钰大致判断这人的年纪至少也是六十往上了。
老人名叫苏福,是苏家农庄的养殖户,私下也为京城一些大户人家提供上好的走地鸡。
他的日子虽忙碌,但也早已习惯,原本苏福以为,自己一生直到老死都能这么平稳的过下去,却没想到,去年冬月他那最疼爱的孙女竟然离奇失踪。
多日以来,他寻遍法子都没用。
官府说,没有找到尸体,便不予立案。
“好在我碰着贵人了,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赵大人愿意帮我找孙女,我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要还上这份大恩大德!”
说着话,苏福激动的就要跪下。
柏钰一把将人扶住:“案子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先说了来。”
“具体?”苏福瞥了一眼柏钰。
之前他从未见过赵元生身边有这么个人,加上柏钰看着弱不禁风,全然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他便误以为人是别人常说的主簿。
也就是记账,或是管理仓库的小吏之类的人。
不过在承天府里再小也是个官,苏福回想一遍去年冬月发生的事,将孙女失踪前后的来龙去脉都过了一遍,这才一一道来。
“那是冬收的时节,我们庄子照例是要算算粮食,以备过冬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