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九十八章 职业习惯（第2页）

“会是红衣女杀的吗？”

有人低声问了一句。

但没有人回答，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这话当然谁都回答不了。

柏钰抹了两把脸，困意一扫而光。

原本她就因为无头尸一案心烦意乱，以为是凶手特意改变了行为模式，所以才会停下。

如今不过短短一月不到，竟然又一次出现命案，她很难不把这起案子与之前的连环案想到一起。

之前的五个都是男人，看似毫无关联的五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男人、

可为什么这一次偏偏有变化了？

赵元生一走进门，围在四周的人散去大半，对于赵大人，仵作们总是敬而远之，虽然人家对待他们总是彬彬有礼，但总觉得在那笑容背后，比那些表面嫌恶他们的人，更有疏远的意思。

于是仵作们退着退着就退到了门外，詹青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又退几步，最后人都退到了院子里，低声吵嚷，窃窃私语。

柏钰做好验尸前的准备工作，已经戴好口罩的脸转过来，对着门口扬了扬下巴：“关下门。”

詹青就站在门边，关门的瞬间，外头一个笑嘻嘻的人钻了进来。

是张炎。

他指着柏钰那边，笑着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柏钰直起上身，转头看来：“你过来。”

张炎笑眯眯跑上前，麻溜的戴上面巾手套，以前验尸他都没有这习惯，要不是有次看见任羽被尸体上的病症传染了，很长一段日子都下不来床，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坚持任何时候都要做好准备再验尸。

后来他看见柏钰更是每次必须执行这一步骤，对此感到好奇，私下跟他打听过一次，问：“搭档啊，你是不是也得过那种病啊？”

他说的那种病，就是突然有天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长满了红疮，又是流脓又是发痒刺痛，持续不断的，不会死，就是能把人折腾得想死。

任羽那一次，哭爹喊娘叫了好些天才算是好全了。

张炎光是看着都心惊胆战，直到任羽都好全了，他每次想到这件事，想到那副画面，依旧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那时候，柏钰对他说：“职业习惯而已。”

这词，倒是新鲜。

从那之后，每每有人问他，他也说一样的话：“你不懂，就是职业习惯而已。”

说完，还要故作富有深意的看人一眼，好似人家真不懂一样，再故作无奈的叹上一口气，这么一来，对方十有八九就会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好似在说：“不愧是承天府的仵作啊，跟咱们这些衙门的小仵作比，果真非同凡响！”

这种眼神，于张炎来说很是受用。

柏钰看着张炎屁颠屁颠跑过来，然后看向屋里其余两人：“你们可以出去了。”

张炎浑身一震，仿佛头上有什么隐形的触角弹出来了。

而那被请走的两人仿佛已经习惯这样的对待，对视一眼，打开门先后走了出去。

他们一走，屋里顿时归于平静。

柏钰掀开白布，接过张炎递来的解剖刀，外头暖阳透过门棂纸照进来，在刀刃上落下刺目的寒光。

张炎只不过是一瞥眼，便瞧见身旁这位搭档不知何时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双眼睛低垂着，浓密纤长的睫毛扫下来，高挺小巧的鼻梁，紧抿的嘴唇漾着光点。

怎么突然觉得……柏钰跟赵大人有点相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