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骇,不自觉往前凑近了些,视线齐刷刷投向任羽。
敢这么跟任羽说话的,这么些日子看下来,除了赵大人,就是柏钰。
仵作虽然地位低下,但也是缺一不可。
况且正是因为地位低下,不受人待见,所以很多人才不爱干这么个差事。
赵大人说话直,任羽对他服气也是因为知道一些事,但新来的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本来有了上次的教训,任羽就不想搭理这人,偏偏人家就要搭理他。
这要是不正面迎击,岂不是助长了这人的气焰?
那可不行!
“你!”
任羽一时语结,瞪着眼睛,手指着他。
就只是指着,指着半晌说不出话。
柏钰露出无奈的表情,又一次摇头。
这一幕,更是惹得任羽怒火中烧,眼看他要走,立刻上手揪住对方衣襟。
“你等会儿!我话还没说完呢……”
“嘶——”
“哎!你干嘛?我、我都还没动手呢我!”
任羽松开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一根手指凭空戳了戳,满是慌张。
柏钰背后的伤口因为刚才衣服被人揪住,所以才摩擦了一下,后背痛得跟火烧似的,刺痛一阵阵传来。
果然现在下地还是太勉强了。
她绷着嘴角,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喂!你给我回来!”
任羽又要上手去拉他,忽闻身后人群中发出一声喊叫:“你们快看!”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柏钰的后背隐隐渗出一点鲜红,如同绽放在衣衫上的花朵一般。
任羽皱起眉头,这才想起那人受伤的事,方才一时情急没注意,所以手上没个轻重。
回想起方才柏钰说的话,他心中不是滋味,心下一横,愣是追了上去,将人拦在院里。
张炎正要上去劝说,却被人拉住:“你就别去了,忘了上回劝架被打成什么样了?”
张炎眉头一皱,白了那人一眼,甩开那人的手,心里虽然还是着急,但没有立刻追过去。
悲惨往事历历在目,那时他一个劝架的倒是比打架的挨的狠,愣是顶着那张花猫脸被人笑了大半个月才好。
这人啊,果然是不能冲动的。
冲动就要挨打啊。
张炎担忧,一边又想着任羽应该不会真的下死手才对。
“你既然那么厉害,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你的大名?要不是赵大人带你进来,就凭你自己,指不定还要花多少年才能跨进承天府的门槛呢!”
“你承认吧,家里塞了多少金元?一百?还是一千?”
任羽从未见过这样的仵作,不论是手法还是别的什么,都跟他们有本质上的不同,这人从哪儿来,是哪位仵作的门下弟子,这些全都不知。
这人的言行举止都跟他们不同,就像是……
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任羽曾经听师父说过,元朝边境有些小地方,那里信奉巫师,治病救人都是用的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