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宋锦绣哑然失笑,察觉到门口有人,她转眼一看。
陆昭云正好跨过门槛,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空气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简颖初见状,捂着嘴就往外走,走出几步又把柱子似的杵在房间里的夏思容拉走,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陆昭云对简颖初看人脸色的本事比较满意,但是对于她陈述的部分观点非常不赞同,所以他在宋锦绣床边坐下的第一句话不是“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之类的关心的话语。
他说的是:“你别听她乱说,安国公世子夫人只有你。”
宋锦绣笑了:“你都听见了,那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要和我解释一下吗?”
“那是自然,如今我与你,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陆昭云自然地牵起宋锦绣的手。
虽说已经过了立秋,但是这天气依旧炎热得很,陆昭云从外头走进来都觉得自己身上带了一身的太阳火气。
但宋锦绣的手却凉得出奇。
陆昭云有些心疼了。
宋锦绣虽然觉得陆昭云这开场白有些莫名其妙,但在他没有正式讲出后面的内容之前,宋锦绣并不打算打断他。
“代贞,其实就是我们找了许久的陆昭月,她失散后被应天教的人收养,被逼着潜伏在苗问芳的身边,如今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宋锦绣对此心知肚明,故而神色平静:“你是怎么确定她身份的?”
“她有一把银锁,乃是父亲专门定制,世上绝对没有第二条。”陆昭云一遍摆弄宋锦绣的手指,一边回答。
原来是这样。
宋锦绣很想见见那枚银锁。
陆昭云露出些许的迟疑来:“那银锁,已经到了母亲手里。”
说起滕书艺,陆昭云便觉得头又痛了起来,伸手往太阳穴处按了按。
宋锦绣识趣地抬手帮忙,顺便讲自己的手从陆昭云的手里解脱出来。
“绣绣,母亲很思念娇娇,如今失而复得,便更是宠爱,有时候连我也觉得失落,所以,有时候,还需要你担待些。”
陆昭云任由宋锦绣按了一会儿,便扣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停下。
宋锦绣手腕上有一条细细的疤,是当时以血入药时留下的,陆昭云垂着眸子,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过那道疤。
“她与我,原本有婚约,是母亲在幼时便定下的……”
“母亲希望我们能结连理,这样娇娇就能正大光明地唤她一声母亲。”
“有时候母亲对你有些过于严苛,不是因为你做得有什么不好,是因为……只是因为这曾经的婚约罢了。”
宋锦绣按住陆昭云的手:“你说的明白,说到底,我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