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金叔。”
小牛犊真像一头小牛犊一样跑了进来。
冷德金和王美兰都停了手里的活,望向小牛犊。
“东地横坡的枯井里,有个死人,你快去看看吧。”
不牛犊气喘吁吁的说。
小牛犊虽说有些二腾,正事上却不二腾,他只说井里有个死人,却只字不提井里那个死人像冷战。
冷德金有些为难了。
他现在已不当支书好几年,死人这么大的事,小牛犊不去向现任支书汇报,却来汇报给他,真是二腾的不轻。
他现在如果去,就有越俎代庖之嫌了,他现在如果不去,小牛犊上门给他说了,身为冷店村人,虽说已经不是支书,却是党员,知道野地的井里出了人命却不出面,就显得他太没担当了,太不像个男人了。
于是,冷德金扔下铁锨,跟着小牛犊走了。
“忙的跟个支书似的。”
王美兰在丈夫身后说风凉话。
村里已有很多人赶在冷德金之前奔向了那口枯井,还有人正源源不断的往那里赶。
八叔也正往那赶,他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冷德和小牛犊在他身后,便停下来,等冷德金。
“咋回事儿呀德金?”
八叔等冷德金一走近便问。
他还以为冷德金已经知道那井里的死者是他儿子冷战呢。
因为现在全村人都知道那井里的死者是冷战,就冷德金两口不知道。
“谁知道呢?”
冷德金也不知道八叔问的“咋回事”
是指自己的儿子冷战。
他以为八叔是问井里怎么会有死人。
“那小子不是一直在市里嘛,这井里是啥时候的事儿?”
八叔实在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冷德金身后的小牛犊赶紧给八叔使眼色,但八叔却不懂小牛犊的用意。
“你个龟孙,都啥时候了,还有闲心给八爷挤眉弄眼。”
八叔气得骂小牛犊。
在小牛犊看来,他那睿智的八爷也不睿智了,还净说二腾话。
冷德金听出了八叔的话意,立即驻步。
“八叔是说,那井里的人是我家老大?”
冷德金惊问。
“怎么?你没听说?”
八叔更吃惊。
他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小牛犊为啥给他挤眉弄眼了。
他又去看冷德金身后的小牛犊,小牛犊又给他使眼色。
他没想到,二腾的小牛犊也有不二腾的时候,这个时候只显得他这个八爷二腾了。
冷德金不屑的一笑。
他根本就不相信那枯井里的死者是儿子冷战,先入为主,他坚信儿子冷战在市里和凤鸣在一起。
几个人赶到的时候,井里的死者已经被弄出来了,令冷德金承受不了的是,死者果然是儿子冷战。
但人已经死得透透的,身体僵硬如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