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人生三十余载,就这样落幕了。
向箖像是想从这里,试图找到有关向海的一个答案。
如何视人命如草芥?包括他自己。
如何咽得下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受得了累压的屈辱,阴狠毒辣,不择手段。
最后却选择仓促结束。
郑疆说:“我没想要他的命,我们只是暂时被困了。半夜的时候,他就在他房里开了枪。”
向箖环视这里。
转过身,一下看到依然默默陪在她身后的时云州。
向箖眼睛里的困惑痛楚随后消散而去,对时云州笑了笑:“走吧。”
时云州也冲她笑了笑,立刻就握住她伸来的手。
他们两个的心情大概都很复杂。
回去以后,又一起去了沈爷爷墓前祭拜。
向箖放下手中花束,对着墓碑深深鞠下躬去。
再想鞠躬的时候,却被时云州给拉到了怀里。
时云州:“你不需要替谁抱歉,你没有错。你是我老婆,替别人鞠什么躬?他虽然死了,但你这样我还是很嫉妒。”
向箖:“。。。。。。”
时云州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理所当然。
是,向箖的确是对沈爷爷感觉抱歉。
就算不是她主观上的错,但这愧欠感是一直有在心里搁着的。
可能有向海的原因在,但也并不是替向海在鞠躬。
但既然时云州说了这话,向箖:“我是在替大醋坛子认错,好久没来看望他老人家了。”
时云州:“。。。。。。我是大醋坛子。”
向箖:“。。。。。。嗯。”
看着墓碑道:“您老人家看到了,平时就是这样对我的,我就是一个夫管严。”
。。。。。。
站在不远处的王特看到他老大顷刻被哄得笑起来的样子,不由抬头看了看天。
什么“夫管严”?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又顺便瞥了眼站在旁边的小马。
老大不争气。
他这几年,只要跟小马站在一块,就愈发觉得地位也跟着变低了似的。
小马也瞥了他一眼,继续站得像棵松。
时云州摸了摸向箖的头,自己又郑重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
向海畏罪自戕,以告慰亡魂。
现在跟向海有关的案子,也都可以进入审理程序,那些已经在看守所关了很久的人,也终于要迎来最后的判决。
等所有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沈棣之的墓,也就终于可以迁回沈家祖坟了。
做完这些事,向箖修整了几天,收拾一下心情,就去注销掉了她现在所使用的身份户口。
虽然她曾使用的钟意的那个身份,早就被钟采琼给销户了,但她还有办法再给自己找回一个身份来。
更改一个身份,牵涉到方方面面,非常麻烦。
但向箖还是决意把借用了近二十年的身份归还了。
她的新身份证号,还是钟意的身份证号,只是名字改回了她已经习惯、并被观众熟悉的向箖。
像是由“向箖”和“钟意”,一起拼凑了一个新的她。
却莫名感觉像是丢掉了两团很大的包袱。
只是跟时云州的结婚证也要重新“领”一次。
实际上是申请更换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