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待屋外的人影离远,祁见川右手执剑,左手将门拉开,她再叁观察四周,确认没有人在,才迅速抱起酒壶带入屋中。
&esp;&esp;说不怕,这当然是假的,宫中每年都有一群因为处理不到位而死去的孩子,就算侥幸活下来,还要忍受近叁个月的疼痛,以后不能再尽人事。
&esp;&esp;阿娘一直希望她能尽快娶妻生子,可眼下,她怕是要让阿娘失望了。
&esp;&esp;“阿娘,孩儿不孝。”
&esp;&esp;她往口中塞进一块手帕咬紧,憋回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面上皆是点点虚汗,她坐在床边,拿剑在烛火上烫过,又将酒倒在自己的腿间和滚烫的剑身上。
&esp;&esp;“嘶。”
&esp;&esp;声音煞是刺耳。
&esp;&esp;“吸……呼……”
&esp;&esp;她执剑对准腿心。
&esp;&esp;“嗯!”
&esp;&esp;祁见溪在床上躺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她在发呆。
&esp;&esp;“至少之后再也不会经受发情期的折磨……”
&esp;&esp;她自嘲完爬起身,看着被撕成碎条的里衣,以及腿心早已干涸的红白相间的液体。
&esp;&esp;只要她们谁都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esp;&esp;祁见溪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esp;&esp;“来人啊,快为我准备一桶热水。”
&esp;&esp;良久,没有回应。
&esp;&esp;“来人……”
&esp;&esp;府中突然嘈杂得紧,有惊呼声,还有低泣声,大晚上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祁见溪觉得不妙,也顾不得身下的不适了。她慌乱从柜子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上,又在腺体后贴上一片阻隔贴。
&esp;&esp;拿起那片留有淫靡水痕的铜镜确认自己的外在,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却,头发也重新梳理过,看不出异样。
&esp;&esp;房门忽的被敲响,祁见溪眼疾手快地将铜镜塞回被子里。
&esp;&esp;“二小姐,大事不好了!”
&esp;&esp;“什么事?”
&esp;&esp;“二小姐,您还是让奴婢进来与您说吧,这事与侯爷有关!”
&esp;&esp;姐姐?姐姐不是才从她屋子里出去?难道……她们间的事情被发现了?
&esp;&esp;祁见溪蓦地慌了,她甚至觉得眼前这扇门有千斤重,自己没有力气将她拉开。
&esp;&esp;“二小姐,情况紧急!”
&esp;&esp;祁见溪拉开门,抬手遮住下半张脸,走到侍女面前。
&esp;&esp;“你说,是什么事?”
&esp;&esp;“奴婢这就说,只希望二小姐不要被吓到。”
&esp;&esp;祁见溪颔首,除了方才屋中发生的事外,她腹诽没有什么能吓到她。
&esp;&esp;“但说无妨。”
&esp;&esp;奴婢在她耳旁低声娓娓道来。
&esp;&esp;“就在刚才,家丁听到侯爷屋中传来动静,喊她也不应,只听到呻吟声,他们便撞开房门进屋去看,只见侯爷她腿心全是血,现在郎中、老夫人,好多人在侯爷屋中替她查看伤势,也不知侯爷能不能撑下去……二小姐!二小姐!”
&esp;&esp;祁见溪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提裙就往祁见川屋中跑。
&esp;&esp;“姐姐!姐……”
&esp;&esp;姐姐屋内聚满了人,阿娘的眼睛已经哭肿了,祁见溪看到床上的身影,不敢再喧哗。
&esp;&esp;“阿溪,你姐姐她……”
&esp;&esp;无语凝噎。
&esp;&esp;祁见川僵直地走到床边,姐姐腿心撒上一层厚厚的香灰,大腿内侧都是未干的血迹。地面有摔碎的酒壶,一把带血的佩剑,她注意到一块血淋淋的肉物。
&esp;&esp;这是……
&esp;&esp;祁见溪忍住强烈的反胃感,眼前一黑,随即晕了过去。
&esp;&esp;没人知道宣平侯府那晚发生了什么,这话传到远在会稽的越王府中,林弃听到的是:宣平侯受了重伤卧床不起,性命攸关。
&esp;&esp;她的夫人祁见溪忧虑过度,也晕了过去。
&esp;&esp;不论如何,作为祁家女婿,她是要亲自去临安看望一番了。
&esp;&esp;她向女帝请示,得到批准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宣平侯府,到达时,距离事发已过了半个月。
&esp;&esp;宣平侯府的气氛很压抑,林弃下马,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