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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周迟去了很久，我并不抱什么能找回来的期望。

那棵树太大了，上面承载了好多人心愿。

红绸挂上去，就分不清了。

又被拍门的时候我都有些惊讶。

门外时脸色虚弱眼底青黑的他，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

手里的红绸已经有些风吹雨打的痕迹。手背的伤结了痂，还没有涂药。

我脸上惊讶不假，没想到真能找到。

没有接过，“进来坐会儿吧。”

周迟脸上爆发出惊人的喜意，像枯木逢春。

我回到房间，从柜子上找出一份协议。

昨天宋律师拟好，刚打印出来不久的，没想到人刚好来了。

这不巧了。

“离婚协议和财产分割签一下吧，什么时候抽空去趟民政局。”

把文件递到面前，他已经呆若木鸡。

扯了个笑，比哭还难看。

“皎皎，一定要离婚吗？”

“孩子已经送回去了，爸妈也在等你回来。”

“不养孩子了，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皎皎就是我的宝宝。”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即便是被排挤打压，最难过的那段日子，他也没有这样仓惶过。

两老确实很好，但他总让我觉得要不还是算了。

时隔多年他还是会心心念念别人，这样的不忠像是根刺卡在喉咙。

叹了口气。

“周迟，我接受不了自己发疯的样子。”

“我要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像是听了进去，盯着窗台上绿油油的盆栽，发起了呆。

那是谈恋爱的时候，他送的。

一直不太冷静的其实是他。

许久过后，周迟木然在文件上签了字。

手抖地不成样子。

流畅的名字签地歪歪扭扭的，没有从前我爱的风采。

“皎皎，送送我吧。”

点头，刚好商量下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办手续。

费了大劲找到的红绸孤零零躺在沙发上，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