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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晚上回了棠苑，沈落鸢吐了很久，才堪堪减轻身体的疼痛。

她擦去眼角的泪，走到庭院看向雪夜中的一轮弯月。

再过九日，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是不是已经等不到月圆之时了？

沈落鸢睫毛轻颤，正要转身回屋休息，却听到一墙之隔的庭院内，又传来似是而非的暧昧声。

“阿起，轻点……别被落鸢瞧见了……”

“她还是个孩子，没事。”

听这楚云起和许沐娆的缠绵之语，沈落鸢的心底一片潮湿。

大抵在那个男人眼中，就算他曾将她压在身下唇齿相缠过，也只会永远将她当成孩子看待吧。

沈落鸢回了屋，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沈落鸢正在清点东西，身披白色斗篷的许沐娆轻盈走了进来。

“落鸢，你皇叔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沈落鸢怔了怔，八天后她的生辰，也是楚云起的生辰。

楚云起作为摄政王，每年生辰日，皇亲国戚都会在皇宫为他操办宴会。

可不管宫宴如何盛大，楚云起都会亲自下两碗长寿面，他们两人一人一碗。

“我和小阿鸢的缘分是天注定，所以连生辰也是同一天，祝小阿鸢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那时候，楚云起满心满眼都是她，每一年的生辰都会带她一起做祈福牌，然后挂上丝带系在王府倚梅园的梅树上。

可这三年，她的生辰都是在战场厮杀中度过。

又如何知晓皇叔所爱呢？

沈落鸢正要开口回答许沐娆，门口传来楚云起的声音。

“阿娆，本王的事，你问错了人。”

许沐娆走过去，小鸟依人依偎在他怀中娇嗔：“我想着落鸢和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应该更懂你，看来她也并不了解你。”

沈落鸢勉强一笑，没再说话。

待他们两人离开，她也出了门。

天上又下起了雪。

沈落鸢去街上买了些纸钱，又提了壶酒，去了沈家祖坟。

三年没来祭拜，如今这一次，也是此生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