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温度再次流逝。
寒风从窗户吹进来,冷得陆时月打了个寒颤。
“之延,臣妾好冷。”
不是皮肤上的冷,而是心冷。
可她懦弱得连一句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将无数痛楚和酸涩吞进喉咙,化成一句模棱两可的“好冷。”
这天夜里,贺之延拥着陆时月入睡。
大红喜字,鸳鸯婚被,却怎么都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次日清晨,陆时月早早起来梳妆拜见太后,却在看到铜镜中自己的刹那愣神了。
面色消瘦,没有半分血色。
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眸,如今却写满了畏怯。
“翠珠,本宫从前也是这般模样吗?”
翠珠拿着朱钗的手一顿,恍然想起五年前的陆时月。
如夏花一般盛放,绚烂明媚。
“娘娘,紫禁城的风水养人,您还是如五年前一般闭月羞花。”
嘴上如此说着,翠珠却翻出一盒许久未用的胭脂点在陆时月的脸颊,这才添上几分气色。
陆时月苦笑着起身,推开门,便见贺之延正坐在书案前,面色柔和,视线不离书卷。
“之延,你在看什么?”
闻声,贺之延起身走到陆时月身旁,牵上她的手:“一些没处理完的奏折罢了。”
陆时月怕是朝廷急事,便劝道:“很急吗?你先批阅吧,臣妾可以一个人去太后那里。”
贺之延摩挲着陆时月的手指。
“没有什么事能比朕的皇后重要。”
正是这份独属于陆时月的帝王专宠和特权,让她沦陷,无数次选择留在他身侧。
倏然,一阵晕眩感袭来死亡次数多了,她的身子也越来越差。
陆时月扶着翠珠,堪堪稳住身形,余光却见奏折间夹着一幅墨迹未消的画像。
而画像上的人,正是温知意。
陆时月失神凝在原地,僵硬望向门外的贺之延。
可他神色如常,就连那抹情深意切的眸子,也如平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