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轻松地笑着说:“我在比这间办公室糟得多的地方住过很多年,仓库、下水道、地铁这些地方就是我的家。那个时候真是惨极了。”说到这儿,他又向我笑了一下“你真的很走运,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
&esp;&esp;说着,他从上衣兜里取出一个银质的烟盒,问道:“你介意我吸烟吗?”
&esp;&esp;我摇了摇头。他用一个子弹造型的银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细长的雪茄烟。
&esp;&esp;“拉弗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咱们可以友好一些吗?你叫我‘乔治’吧,我可以叫你‘内特’吗?”
&esp;&esp;“好的,乔治。”
&esp;&esp;“从刚才你关于卡内诺和马登的问话中可以看出,你一定对我也相当的了解吧?”
&esp;&esp;“我只知道你以前是马登手下的一名私酒商,是他帮助你在好莱坞发展的。”
&esp;&esp;拉弗特耸耸肩“那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新闻记者早就把它公布于众了。不过,这对我没有任何伤害,只有那些滴酒不沾的人才会认为私酒商是坏人。”
&esp;&esp;“可是,你并不喝酒。”
&esp;&esp;“我是在‘地狱之厨’里长大的,和马登一起参加了街头帮派,不过我从没沾上嗜酒的恶习。后来我们两个各走各的路了,我从未成为过一名名副其实的帮派分子。不过当我在舞厅里跳舞的时候,我倒是能经常见到他们。那些年轻的黑社会成员全都穿着漂亮的丝绸衬衫,对此我嫉妒得发狂。后来,我躲在漆黑的门廊里,掀倒了其中的一个人,然后抢走了他的丝绸衬衫。”
&esp;&esp;“不过,你最后还是成了电影明星。”
&esp;&esp;拉弗特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做过扒手,靠行窃为生。后来,我爱上了跳舞,就开始四处表演,还出演一部卡里斯顿拍摄的影片以及一些轻歌舞剧。在禁酒令颁布以后,欧尼被从监狱里释放了出来。他给了我很多帮助,帮我进军百老汇和好莱坞。现在我成功了。尽管我以前曾帮他贩卖过私酒,不过我并不把这视为自己的耻辱,我认为应该为朋友两肋插刀。”
&esp;&esp;我平静地接道:“你说的这些的确很让人感动,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esp;&esp;拉弗特吸了一口雪茄烟,又徐徐地吐出了一口烟雾,看上去就像电影里的大亨一样气派。“这间办公室是邦尼为你提供的,对吧?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友谊的力量吗?”
&esp;&esp;“是的。你说得很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esp;&esp;“朋友之间应该患难与共,互相帮助。有时这一点也可以用在朋友的朋友身上。”
&esp;&esp;“乔治,你做得到吗?”
&esp;&esp;拉弗特摇着头笑了“别再试探我了,内特,我来这儿并不是为了探望邦尼的,不过他并不清楚这一点。我之所以到这儿来,是特地来找你的。”
&esp;&esp;我皱起了眉“为什么?”
&esp;&esp;“我曾经在一家叫作杜兰特的俱乐部里工作过,那家俱乐部是吉米杜兰特开的,毗邻着俱乐部的一个小车库的地下是全纽约最大的赌场。我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艾尔卡朋。”
&esp;&esp;“艾尔卡朋?”
&esp;&esp;“我后来在艾尔菲又见过他几次,他也是欧尼的好朋友,他们两个在生意上有不少来往。”
&esp;&esp;我恍然大悟“噢,那么你来这儿找我一定和艾尔卡朋有关了。”
&esp;&esp;“是的。上个星期我在纽约的时候,一个朋友让我帮艾尔卡朋一个忙。”
&esp;&esp;“为什么选中了你?”
&esp;&esp;“他需要一个中立的人出面,这样的话,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这事非同小可。”
&esp;&esp;“艾尔卡朋究竟想干什么?”
&esp;&esp;“他要你去见他。”说着,拉弗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封好的信封,然后把它递给了我。
&esp;&esp;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千美元和一张去亚特兰大的往返特快火车票,还有一份身份证明,上面标明我的身份是路易斯皮昆特公司的律师。
&esp;&esp;我看着车票说道:“它是星期一的。”
&esp;&esp;拉弗特点了点头“是的,如果有任何变动的话,你可以改在下星期的任何一天。”他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别紧张,内特。”
&esp;&esp;我问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esp;&esp;拉弗特站了起来,说:“我也不清楚这件事的内幕,不过我能猜出一、二。假如这件事情与我的那位刚被两名警察射击的朋友无关的话,那么我就白在黑道上混了那么一段日子了。”
&esp;&esp;我想他说的是弗兰克奈蒂。
&esp;&esp;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向拉弗特伸出了手。他仍旧是冷淡地笑了一下,握了握我的手。
&esp;&esp;我诚挚地说道:“真对不起,我刚才”
&esp;&esp;拉弗特打断了我的话“没什么的。”他又指了指我办公桌上的那张火车票“我把它送到了,你可一定要去呀!”
&esp;&esp;我耸耸肩“干嘛不去呢?对于一个晚上只能在办公室里过夜的人来说,一千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说,也不是每一天乔治拉弗特都在扮演一个平常人的角色呀。”
&esp;&esp;他笑了,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也不是每一天都能有艾尔卡朋这样的人物做你的主顾呀。”
&esp;&esp;然后,我们走下了楼,和邦尼聊了一阵。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