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陪自家小姐睡觉时,小姐总捏她胳膊上的软肉玩。
陆承珝神情冷下。
回忆他们睡觉的那几晚,她倒是不曾捏他,但抱紧了是事实。
倏然,耿嬷嬷敛了笑:“这其实是有缘故的……”
“老爷夫人出事后,小姐整夜整夜睡不着。老奴就把她带在身旁,她害怕失眠的时候,就会抱紧老奴的胳膊。”
“您是苏家姑爷,今后要与小姐过一生的人,老奴也不怕姑爷笑话,我家小姐的胆子是小。”
“也不能说她胆小,实则是老爷夫人被杀害时,她就在现场,那是一处山崖。”
“任谁眼睁睁看着父母被害,会没有阴影?”
“那时候的她躲在车内的柜子里,具体情况,老婆子实则也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自那以后小姐虽然知道自己父母不在了,也知道是被人杀的。但如何杀的经过,她都忘记了。”
“老奴曾经问过大夫,大夫说人在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后,会选择性地失忆。”
“这样的失忆对年幼的小姐来说,是好事。”
“否则时时记着,小姐她该多痛苦啊。”
陆承珝闻言沉默。
片刻之后,终究是抬步进了苏心瑜的闺房。
听闻脚步声,苏心瑜转身,见嬷嬷送陆承珝过来,开口:“嬷嬷快些给夫君备个房间。”
答应过他好几次,到了绵州,她会与他分开睡。
耿嬷嬷道:“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几间房?”
说罢,含笑走了。
苏心瑜只好一边铺床,一边絮叨:“是我考虑不周,一下来了不少人,房间不够不说,被子也是不够的。”
她的被子是单人被,厚度是够的,就是两人睡比较窄。
不光被子如此,床榻亦是如此。
没想到身后立着的男子矜冷出声:“无妨,挤挤无妨。”
苏心瑜惊愕,转头瞧他:“你愿意与我挤挤?”
“嗯。”男子颔首,旋即打量起她的闺房来。
书案、桌子、绣凳与美人榻,博古架都瞧着挺正常,就是锦帐是粉色的。
不仅如此,锦帐周围挂着不少香囊荷包,各色流苏小挂件,丁零当啷的。
猛地瞧见,还以为是哪个小女娃的床榻。
今夜要他睡在这样的床榻内,不知是不是一种折磨。
抛开这点,等她洗漱完后,他也洗漱一番,硬着头皮上了她的床。
床窄,两人并肩躺着,周围几乎没有富余的地。
见她没来抱他的胳膊,陆承珝暗自舒气。
没想到后半夜,她的手臂就伸了过来,熟门熟路地搂紧他的胳膊。
陆承珝正睡得迷迷糊糊,倏然间惊醒过来,倒不是因为她抱他的胳膊,而是她的小手在捏他胳膊上的肉。
大抵是他胳膊肌肉捏不住,她的手便转了方向,往他身上摸索过来,到处寻软肉捏。
在胸膛上抓了一把,抓不住,小手便往下。
他哪里来的软肉给她捏?
不是他吹,他八块腹肌也是捏不住的。
果然,小手抓了个空。
令他惊愕的是,她的手还在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