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陆谦便注意到了包装上的明显差别,随即意识到这烟是假的。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陆谦并不打算揭穿,可后来一想,视而不见就是纵容售假贩假,帮着欺骗消费者。
于是他道:“这烟假的。”
老板闻言先是跳了脚,“什么假烟,你可别污蔑我!我们做生意有良心的,不可能卖假的!”
陆谦道:“我没骗你。”
那个买烟的男人也不可思议道:“老陈,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卖假烟啊!亏我这么信任你,你是不是好的都自己留着了,假的拿出来卖!”
“冤枉啊!我”被质疑了的老板也有些不敢妄言了,“这烟是我老婆从烟贩子手里买的,说是从国外代购回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嘛!”
陆谦尽了告知的义务,想到周蕴还在家等着他送盐呢,便先行离去了。身后还听老板一直在那嘟囔:“这是假的?真的啥样,我也没抽过啊”
中午周岱山回来了,听他说这次的交易很顺利,这位买家今后打算长期在这收购鹿茸。
周蕴已经做好一桌子的可口的饭菜,三人刚坐下想开动,门口传来一女人大喇叭似的喊声。
“老周!老周你出来!”
周岱山出门查看情况,见到来人,他不无好奇,“阿萍咋这个时间过来,一起进屋吃点?”
那个叫阿萍的女人看着满脸的火气,“我可不是来蹭饭的,我找人。”
周岱山一脸莫名其妙,“除了我,你上我家来还能找谁。”
“你那个好女婿!你把他叫出来!”
找陆谦的?周岱山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屋里的人听着外面的动静,也跟了出来。
阿萍看到陆谦,火又冒了三丈,“就是你吧,说我店里买假烟,你有什么证据,你就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周蕴一头雾水地看向被骂了的陆谦,“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陆谦刚想解释,小卖部的老板也哼哧气喘地出现了。
“哎呀,累得我你这婆娘走路怎么这么快,我小跑都跟不上。”
自家老婆什么火爆脾气老板也清楚,他怕闹得不好看,也急忙赶了过来解释:“老周,是这样的,你女婿今天来我店里买盐,然后非说我们店里卖假烟,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做小本生意的,最在意名声,售假这种有损名声的事,我们肯定干不了啊。所以啊”
“别跟他磨磨唧唧了!”阿萍道:“真当自己城里来的就了不起啊,你有钱瞧不起老百姓呗。这么着,觉着我们小破店卖不起进口烟呗,是不是这个理?切,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我听老陈说,你在城里做得也是小生意,说不定是装有钱的。”
老陈尴尬红脸,附在阿萍耳边小声说:“你这话别当着人家面说出来了,这么多人看着,多没面子啊。”
“人家没面子,你上赶着替人家尴尬,关你啥事啊。”阿萍白了老陈一眼。
陆谦人生头一回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脸色铁青。他算是见识到了农村人的骄横野蛮,但他的素养又做不到和这妇人破口对骂,所以是一口气梗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逐渐在暴躁愤怒边缘。
这事来龙去脉算是理清楚了,见阿萍还在那一顿激情输出,对着陆谦劈头盖脸一顿骂,周蕴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劝解道:“萍姨,您先消消气,这事说不定有误会。”
周蕴不劝解还好,她一劝,又给阿萍找到了攻击陆谦的点。
“小蕴啊,你别怪萍姨多嘴。女人最容易被爱情蒙蔽双眼了,要擦亮眼睛看清身边人。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大不了离婚再找嘛,你这样的条件还愁找不到好的?姨身边就有好几个不错的,回头要不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我t”陆谦脏话都要到嘴边了,看着是忍不下去了。
周蕴及时制止他火上添油,“你先闭嘴!别添乱了。”
“瞧瞧,瞧瞧,恼羞成怒了吧。”
忍又忍不下,骂又骂不了,陆谦气得不停来回踱步深呼吸来平复暴躁的心情。
“好了,都别吵了。”这场闹剧闹得越来越大,渐渐的有了不少人的围观,为尽快息事宁人,周岱山对陆谦说道:“我是相信你的,但你说别人卖假,要给人证据。他们没见过真的,自然认为假的就是真的了。口空无凭,你让人家怎么相信你。”
一番话让在气头上的陆谦也渐渐冷静下来了,刚才一时气急也无暇多想,现在仔细回想了一下,依稀自己出发来金溪村前,好像是随手塞了一包烟在进衣兜里。
陆谦之所以不太确定是因为只要和周蕴在一起的时间,他基本都不抽烟,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身上没带烟。也不知道那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正牌烟给他随手扔哪里了,还能不能找到。
老陈看着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想拉着阿萍先回家。可偏偏阿萍不肯善罢甘休,一定要陆谦给个说法,还要他当众道歉。
陆谦回房间翻找了自己所有的衣服裤子口袋,一无所获。就在他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的时候,在最后一件衣服口袋里摸到了纸盒子,拿出来一看,可不就是那同款进口烟嘛。
“老周啊,你也别怪我咄咄逼人。我们小卖部在村里开了十几年了,勤勤恳恳就做个小本生意。你女婿来我们店里一趟,就说我们卖假,以后我们店在村里的名声不就毁了嘛。你也知道,这村里的流言蜚语能害死人,更别说搞垮一家小店了”阿萍还在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