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晴
这几年,泱泱每次寒暑假,都是到的霍宅来。
时搴也是。
但前几天时搴已经到了,泱泱还没来。
我问了大哥,才知道怎么回事。
泱泱今年上了初一,语言和英语偏科严重。
家里给她请了个家教,整个暑假都得补课。
所以,泱泱今年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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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小雨
刚刚想去找大哥,现他抱着一件老旧的衣服在哭。
我站在他的卧室门口,背对着他。
想进去,又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我下楼替大哥热了杯牛奶,放在他身后的桌上。
他应该听见了,但他没有回头。
我默默将房门关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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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晴
已很久没写日记,今日再提笔,有很多想记下,又无从说起。
我最近脑中很混乱,记忆甚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时记忆中的时间线也是错的。
我已经在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这似乎很难。
没关系,我先将这些事放在日记本上。
先从哪里说呢?
从我暂时记忆最深刻的前天开始说吧。
前天我收到叶姨来泱泱自杀的消息,我去了荷兰。
泱泱躺在病床上。
眼中没有了生的意识。
她平静地看着我,说:“你以前是事事都会答应我的,你也变了。”
我张了张唇,想说我没变。
可我不出声音,因为胸口堵着最后崩溃的一根线,我怕一开口,就会哭出声。
那天我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陪在泱泱的床边,守着她,看着她平静地入睡。
我出了医院。
我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终于彻底地哭出声。
我从庵里将泱泱换了出来。
换出来的不过是她的躯体。
她的心,早都死了。
在这荷兰的街头,我独自一人,不知何去何从。
我哭得没有了眼泪,才抬头看向天。
泱泱已经走不下去了。
我好像也走到了绝路。
死亡似乎已经成了我和泱泱最优解。
三姐突然走到我面前。
她红着一双眼睛,说:“老四,姐姐来接你了。”
姐姐来接我了。
原本哭干的眼泪,又平静地落下来。
我在三姐和叶姨面前,一直将十五岁的身板挺直,努力想装作一个小大人,想让她们相信我能做好一切,相信我足够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