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你就知道了,楚曼朝她抛了个媚眼,我要逃课,晚上来接你。
杨飒看着她嚣张地将逃课说得理直气壮,不禁恶向胆边生。
不行!一定要忍住!杨飒咬咬牙,她是狐狸,绝对不能得罪她,否则以狐狸那睚眦必报的个性,她今后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怎么,楚曼又逃课了?李幽拿着几本书在杨飒旁边坐了下来。
她有逃课的资本啊。杨飒无奈地说,能够修炼成人的狐狸怎么说也有百岁以上吧,那她懂的东西岂不是比老师的要多得多?况且她也不必为了以后就业担心,做妖怪真好啊。
对了,阿飒,李幽道,我找了个家教的工作,今天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
家教?杨飒这时才想起自己要找兼职的事情,觉得一个头变两个大,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
那你得小心点,她突
然想起几个长舌女生说的失踪事件,担心地说,最近外面似乎很不安全,要不让思然陪你去吧。
李幽看了看在旁边埋头读书仿佛百毒不侵的思然,笑道:不必了,你还怕我会出事不成?
也对。杨飒点了点头,李幽的功夫那么好,恐怕到时候有危险的不是她,而是那些可怜的歹徒。
中文系的课大多都集中在上午,下午对杨飒来说是最无聊的,天气又热,只能在寝室里看书。她买了一堆报纸,只看里面的招聘启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自己真是一无是处,别说学历和特长了,就是身高相貌她也达不到应聘的要求,莫非除了家教,她只能做清洁工?
突然,她眼前一亮,被一个豆腐块般大小的招聘启示吸引了,鬼鬼酒吧招收服务员,工作时间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底薪九百元再加提成,似乎是份不错的工作。杨飒心中一动,用剪刀将那豆腐块小心地剪了下来,揣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如果真能找到这份工作,以后她的生活就不成问题了。
快到六点的时候楚曼终于回来了,带着杨飒七拐八拐地在街上绕弯子,也不知过了几个十字路口,终于来到一条小巷前,杨飒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条熟悉的小巷,这不是一个月前她受伤的地方么?楚曼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那天她之所以会在这里遇到那些混混进而受伤,就是因为跟踪楚曼,看来楚曼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楚曼在巷子里招手,快跟上,就快到了。
看着一身白衣的楚曼,杨飒突然想起一部韩国的恐怖电影,片里的女鬼就是这样在幽深的巷子里向过路的人招手,然后把他骗进巷子里杀掉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毛骨悚然。
快点啊。别耽误了喝茶的时间。楚曼着急地催促道。
喝茶?虽然杨飒不是很明白,但看那只狐狸的意思似乎不是想要吃她,也罢,就跟去看看吧。
巷子很深,两边是爬满青苔的古老石墙,杨飒实在想不到在这里竟然会有这样一家古董店,湘妃竹做的竹帘,樱桃木的桌椅,绘有山水丹青的宫灯,充满了历史沧桑的古董,精致的铜制香炉,空气中浮动着仿佛来自远古的幽香。
最令杨飒惊讶的还是那位身穿大汉曲裾的年轻女子,她站在那张圆形的木桌边,正往香炉里添着香料。那身淡蓝色的曲裾绣满了白色的暗花,衣缘是嵌着银丝的连云纹,看上去典雅而高贵,杨飒几乎要认为自己穿越了时空,来到了遥远的两千年前。
是阿飒吗?年轻女子笑了起来,笑容温暖明亮,快,快坐。
你杨飒看着她的打扮,不忍将目光移开。
我叫朱颜,女子用香匙盛起几块烧透了的小块木炭放入香炉中,然后再均匀地撒上一些特制的香灰,我在家里都穿这样的衣服,各朝各代的都穿。
朱颜大人,酉时快过了,赶快喝茶吧,楚曼着急地道,我可是等了很久呢。
你慌什么。朱颜用香箸在香灰上戳了几个洞,然后再放上一片银夜,最后才从一只袖着金色凤凰的红色香袋里取出一枚香丸,碾成碎末,用食指和拇指捻起一小撮,洒在银叶上,然后盖上香炉的炉盖,道,这枚香丸是根据楚国宫廷流传下来的秘方制成,其中最名贵的配料是从巫山神女脚下采来的瑶草,其他人参、灵芝自是不在话下,要喝九冥茶,这品瑶香是不可或缺的。
九冥茶?杨飒奇道,那是什么茶,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听说过?
这种茶并非凡间之物,你以前当然不可能听过。朱颜笑道,从内室端出一只茶盘,上面陈放着一套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仿佛是清明上河图的紫砂茶具,这套茶具虽是明代之物,但集制砂世家陆家五世之功才做成,也不算玷污了这千古奇茶。说着,便为杨飒和楚曼各添了一杯,放到她们面前,微微笑道,请。
杨飒端起茶杯,一阵异香扑鼻而来,混合着空气中浮动的瑶香,令人神迷。她觉得眼前有些恍惚起来,轻轻饮了一口,幽深的香味萦绕唇齿之间,仿佛口舌之中开出一簇簇来自九泉之下的花。
九冥茶来自九泉之下的冥府,朱颜淡淡地说道,望着面前两位少女软软地趴在桌上,已陷入深深的沉睡,采取黄泉路上的曼朱莎华,冥河边的女歧花,十八层地狱最深处的九夷草以及轮回道中三千年方开一次的帝妃花,在冥火之下细细烘焙而成,它的功效是朱颜的嘴角勾起一抹浑浊而神秘的笑意,可以让饮者回到前世,重温那或幸福或迤俪或不幸或平淡的一生。
李幽从学生家里出来已经是九点多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行人稀少的街上走,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那简直就是她所见过的最强的学生,如果只是顽皮的,她还能轻松对付,可是这孩子的脑袋里就好像有知识过滤器,他可以将数学高考题做得一分不差,却连武则天是哪个朝代的人都说不出来,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对他启蒙的,偏科偏到这个地步!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的一周得重新整理教学计划了。
李幽站直了身子,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