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所有人都这样想——毕竟凌霜派也没人帮师无治。
他的那些师兄师弟师姐……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计划。
他以为不会有人帮师无治的。
后来……他听说宣病回去了。
也只有宣病回去了。
前世周挽尘虽然死了,但他不用脑子也能想到,那对师徒不会有好下场。
毕竟——两个人怎么敌得过想把他们分食了的悠悠众口呢?
不是双死,就是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杀死。
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毕竟仙族就是这样的……用得上时,他是第一美人,用不上或者被威胁时,他就可以被丢出来,平息师无治的怒火。
周挽尘恨死他们了。
重活一次,他甚至都不恨把他杀了的师无治,因为他明白自己是咎由自取——
他更恨仙族、恨那些看似无辜的悠悠众口。
如果不是仙族,他最后怎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只是,那株姜荷到底去哪儿了?
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长腿跑了不成?还是……被人给拿走了?
周挽尘眯起眼睛,身形一闪,去了秘境。
南疆边陲。
城主府中。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我妹妹呀,她把我养了这么久的蛊敷脸了,我不活了——”年茗舟狂锤桌子,“呜呜呜呜……”
宫观棋露出无语的眼神,“别这样,你知不知道以你的体型,这样哭起来很奇怪。”
如果是宣病就好了——他鬼使神差的想。
不过宣病很少哭。他几乎没见过他哭,只有在安葬带他一起长大的乞丐姐姐时掉了几滴眼泪。
还有一次……是在宫家的时候。
他爹有一天把他和宣病都叫了过来,还给了宣病一锭金子、一些亮闪闪的宝石珠子。
宣病那时才十四岁,本就喜欢亮闪闪的东西,见状顿时瞪大眼睛,“这、这是给我的吗?”
宫父冷笑了一声,“当然,这是聘你做棋儿书童的礼金。别家书童可都没这价。”
宣病傻乎乎的:“书童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宫观棋先急了,一把将托盘掀了,反抗道:“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要那样养他!”
宫父怒不可遏的给了他一巴掌,“那你天天和他厮混什么?”
宫观棋被打了,却还是倔强的抬头:“我说了——我不愿意那样。”
宣病呆了,“这是怎么了?”
“闭嘴!我告诉你,”宫父瞪着他,“你黏着他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反正我也想通了,他睡谁不是睡——好歹你还有点姿色,拿得出手!能来宫家,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宣病一脸懵:“你在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