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他身边的陆云川扯了扯被他夹在两腿间的被子,有一把子力气的汉子硬是没扯动,最后叹了一口气也躺了回去,憋憋屈屈拽着被子角盖在自己的小腹上。
继续睡。
……
次日,林潮生睡到个日上三竿才起来。
起来时发现院子的树上挂了个素白的纸鸢,长长的风筝线飘飘悠悠地垂了下来,惹得二黑时不时一蹦跳起来去咬。
没咬着。
它就踩着爪子去找林潮生,林潮生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废屋里的银耳,这头刚看完就被二黑咬住裤腿往外拽。
出门一看,是一只挂在树上的风筝,这傻狗还一脸跃跃欲试,两只眼睛都写着“想要”。
“我来吧。”
刚挑了水把园子里的菜浇了的陆云川出来看了一眼,反身又回去扛来一把木梯子。
梯子撑在树干上,林潮生在下头扶住,抬着脑袋往上头瞅。
陆云川站在梯子中间,垂眸看了林潮生一眼,说道:“低头,小心灰掉眼睛里。”
林潮生下意识低下了头,可他扶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下来,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见陆云川一只脚踩在梯子上,一只脚踩在粗壮的树干上,手里拎着一只风筝,眼睛却盯着院子外看。
他站得高,看得也远,瞧惊讶的神色显然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林潮生忙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陆云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人低声了一句,“下来再说。”
说罢,他单手拽着风筝线,扶着梯子几步踩了下来。
二黑瞧见了,蹦跳着围着人溜了一圈,尾巴都快甩成小旋风了。陆云川微微弯下腰,把风筝线塞狗嘴里,傻狗子含着风筝就跑出了院子。
昨天端午节,村里有孩童放纸鸢的习俗,这应该是断了线吹到他家树上的。
陆云川望着傻狗跑远的背影,还说了一句:“会把这蠢东西惯坏的。”
他从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二黑还没这么淘,是后来夫郎进门了,林潮生脾气好又爱逗两只狗子玩,把这傻狗逗得更傻了。
林潮生只笑了两声,心里还是更好奇陆云川在上头看到了什么,连忙问:“怎么回事?刚刚看到什么了?”
陆云川看向林潮生,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太确定地开了口:“好像是山下的岑哥儿。”
叶子?
林潮生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如果只是岑叶子,那陆云川的表情一定不会如此惊讶。
他开了口正想细问,却听到院外传来几声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