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问:“你家是祖传的鞍匠吗?”
“不是。”
“难怪你会做出这样的马具,”周琦摇摇头,“你这店租金应不便宜,还要雇佣伙计,每日花费不少吧?又没有客人,我听说已经开了好几日了,实在冷清啊!”
看来不是买马具的,沈棠面色微沉:“周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周琦走到沈棠跟前,一撩衣袍坐下:“不瞒你说,我家也开了一家马具店,叫周记……你应知道吧?”
“知道,京城第一马具店,是吧?”
他露出了更骄傲的笑容:“你知道就好,我现在想发个善心,你这马具店并入我周家名下,我给你出这个数,”他一扬手,“你一辈子都赚不到。”
“一千两?”
“是,我刚才向你的伙计打听过了,你一个马具才卖六两,除去本钱,就算一天卖掉五副,也得需要几年功夫,何况,这京城的人哪个不去我家店铺买马具?你这么开下去,关门不说还得赔钱!”
沈棠道:“如此说来,公子真是大善人,我一个赔钱的店,您居然用一千两收购。”
“也是看在姑娘的美貌,”周琦不掩饰他的欣赏,“我可是怜香惜玉之人。”
沈棠笑了。
此人甚是卑鄙,但眼光确实不错,他这一千两不是收她店铺而是想要她的图样。
“如果我不肯,公子会如何?”她问。
周琦站起身,目光如对着只蝼蚁:“那就看你能不能开下去了。”
沈棠昨日就过得不顺,今日心情也不佳,来到店里又受到威胁,一时之间心态爆炸,无数念头闪过,忽然冷笑一声道:“你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未婚夫是谁?”
周琦愣住:“谁?”
“武威郡王府二公子,监察御史,岑晏!”
岑家谁人不知,岑晏去年被点为状元郎,他的终身大事又谁人不知?
周琦大为吃惊:“那你,你是从安州来的沈姑娘……”
“是,”沈棠厉声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照理周琦也有位做中书侍郎的姑祖父,可他被岑家,岑晏的名声吓到了,也被沈棠的气势吓到了,仓皇离开。
两个伙计看傻了眼。
不得不说,很爽!
沈棠随即就去了一趟吴记书画铺请掌柜给岑晏带话,说午时务必过来。
午时是用饭时间,岑晏只当沈棠想通了,便抽空去了一趟。
结果沈棠见到他就怪他:“还说保护我,刚才周记的公子来过店里,想吞并我的店……二公子一点都不知吧?我自己报出你的名号让他滚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