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兰儿被两个嬷嬷教导得很好,不该问的她不会问,但她心疼小姐受的伤。
她用一方帕子小心擦着秦钰脖颈上的血渍,“小姐,这个怎么办啊?”
秦钰摸了摸那个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你将妆奁盒拿来。”
兰儿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拿来了妆奁盒,又顺手把铜镜也端了过来。
秦钰对着铜镜,用口脂在那伤口处画了一朵红梅,与她眉间的花佃相得益彰。
“好了。”
她放下铜镜,整理衣衫。
兰儿将妆奁盒和铜镜放回梳妆台上,捡起地上的那方红盖头。
“小姐,盖上吧,我听前头宴席要散了。”
秦钰点点头,重新坐在喜床上,兰儿将红盖头又盖在她头上。
“怎么回事?少夫人没事吧?”
外头的几个婢女才醒转过来,发现自己晕倒了,就赶紧进喜房查看。
只见秦钰好好地坐在喜床上,兰儿在为她倒水。
见这几个婢女进门,兰儿装作不满:“你们侯府的婢女怎么回事?少夫人要喝水,唤了好几声也没人应!”
应付完前厅宾客的苏佑祺一身疲惫,刚要进喜房,就听见兰儿的训斥声。
苏佑祺皱眉,对那几个婢女说:“都出去,今后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是,小侯爷。”
那几个婢女齐声应道,屈膝行了一礼,退出门外。
“兰儿,你也出去吧。”床上的秦钰轻声对身旁的兰儿吩咐道。
兰儿颔首,领命后悄然出门,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待房中重新归于寂静,苏佑祺走近床边,手中提着喜秤。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轻轻挑开秦钰的红盖头。
那一瞬间,秦钰秋水般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
今日的她真的很美,凤冠霞帔,眉心的花佃妖娆动人,眼波流转间,繁星闪烁。
可是,他心中已经有了别人,除了沈轻云,他不会再把心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更何况,秦钰之前还给沈轻云下毒,他怎么会对这么恶毒的女人动心?
苏佑祺的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又很快移开,喉咙像是哽住,半晌才别扭地开口:“今日,抱歉,我不知弟弟会来。”
秦钰垂眸,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苏佑祺转身,倒了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放在秦钰面前。
“我已有师妹,今夜之后,我便不会再碰你。”
秦钰心底一片平静,苏佑祺是她曾爱了十年的人,但她对他的情愫,早已被埋藏在西山的那夜。
在这场婚姻中,她是棋子,苏佑祺又何尝不是?
他们到如今这一步,都是身不由己。
秦钰点头,接过一杯:“今夜之后,各自安好。”
两人相对而立,双手交叉,举起交杯酒。
此时,苏无隐匿在窗外那片黑暗中,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屋内。
两人的身影,在那摇曳不定的红烛里闪烁。
“秦钰愿做苏无阿姐,护他一生周全。”
“祝你新岁顺遂,平安喜乐。”
“就算他在外养着另一个女人,我也只会嫁给他!”
“苏无!我如今是你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