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外做的四个支架早被她移了回来。干活前,她将披风和外袍挂上面。
此时她全身是汗,除了用手帕擦汗,没力气去再做其他。
姜雪宁被便宜姐姐的执行力带动了,捡来能堆成小山高的树枝。姜雪蕙评估一下,能用两三天。
姜雪宁见姐姐用审视的眼神望着那堆树枝,机灵地说:“我下午再去砍多些树枝。”
她拿来水囊和炊饼,凑上去给姜雪蕙:“这都过了晌午,姐你吃点东西吧。
我已经吃过了,谢公子不肯吃,要等你一起吃。”
姜雪蕙想起方才那药,心里叹一口气。心想:“尊重人物的命运吧。
谢危疑心病重。以后还是让便宜妹妹给他递吃的喝的。”
她接过炊饼,撕成小块,就着水囊吃了起来。她和姜雪宁各背一只水囊。
她的水囊给了谢危,自然要同便宜妹妹共用水囊了。
吃完两块她觉得够了。对姜雪宁说:“我睡一会。下午会继续出去。”
说完,她拿出自已行囊里的大氅,盖到身上背对着谢危倒头就睡。
她不关心谢危有没有吃炊饼。觉的自已尽力而为就好。若非害怕他疯病发作,她怎会如此拼命地做这么多活。
心里知道时间不够,体力实在跟不上。她现在休息,晚上万一他发疯了她也能跑远点。
风雪同路人
饶是姜雪宁在乡间长大,也知道七岁后男女不同席的道理。
如今见便宜姐姐如此随性,说睡就睡,不带一丝犹豫。很快她呼吸便匀称起来,已然进入梦乡。
姜雪宁偷眼去瞧谢危,怕这人会鄙夷她姐姐不合规矩。
没想到谢危正好吃完手中的炊饼。他将水囊放一旁。隔着姜雪蕙一臂的距离,盖着大氅,背对着她而卧。
姜雪宁被他们整糊涂了。难道京城的人都这么行事不拘一格吗。
她看着躺着的两人也有了睡意,便拉开姐姐身上的大氅钻进去,面对着她躺着。
不一会,谢危就听见姜雪宁没了动静,知道她也睡着了。
他拿出怀里那颗淡黄色的药丸,想起姜雪蕙对她妹妹说要下雪的话。心里很是烦躁。
他不敢睡着,心头的恐惧如影随形,只怕他一睡便害了她们。
先前是怕她们抛下自已而去,现在睡在散发着竹香的床上,燃烧的树枝让原本冰冷的山洞变得温暖。
他又盼着她们舍他而去,甚至想自已先离开,可他头越来越重,外面寒意浓厚,想跑也跑不远了。
姜雪蕙的睡眠时间是经受过长年锻炼。哪怕身体再累,午睡到半个时辰,她就自发醒来了。
她这回将两只水囊和山药木薯野山姜全都背上,拿去溪水边清洗好。连带砍刀都冲刷干净。并灌满水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