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什么埋伏?”
柴铮铮语气尽量平稳的问道。
顾廷熠放下筷子,看着紧张的众人,道:“哥哥他们回京的时候,在长垣县南遭到了北辽谍子的埋伏。”
“之前去贝州的时候,徐五哥曾经送一葫芦酒给三个赶着毛驴售枣的,后来”
“人马披甲,一阵冲杀后。”
“本来是要押解到京城的,看到那四个孩童后,徐五哥就没管何指挥就地正法他们的举动。”
说完,顾廷熠看了眼神色黯然的张家五娘,道:“这事儿和你说了,平白让你心里不好受。”
桌旁的众位姑娘们,面色也都不好看。
张家五娘道:“那,那没了孩子的百姓怎么办?就这么着了么?我手里还有些自己的银钱”
顾廷熠看了眼点头的柴铮铮,又看了看桌边的其他人,摇头道:“不用的!”
海朝云疑惑道:“三娘,为什么不用。我们这些人一人出一些,便有不少,虽于事无补,但也能让他们生活好一些!”
顾廷熠欣慰的笑了笑:“在长垣县南那些被击杀的北辽谍子,算是徐五哥他们的战功!我哥哥他说,其中有八个北辽谍子的赏格,换算成银钱后便会给那四家人。”
海朝云看了看旁边的余嫣然、李家五娘等人,有些赧(nan)然道:“廷熠姐姐,不知会有多少银钱?”
顾廷熠看着同样好奇的荣飞燕、窦家姑娘等人,侧头道:“五娘,你说吧。”
张家五娘正在颔,听到此话,面上有了不少欣慰的表情,道:
“如此说来,应是按照军功折算:击杀一名北辽骑兵,战殁,赏格加抚恤大概二百二十贯!北辽谍子赏格或许还会高些!夏秋的税,官府也会减免一半。”
听到此话,
桌旁的众姑娘们纷纷点头:这样说来,一户百姓家会得到四百多贯的银钱。
单是这些银钱,就可以让一家三口生活上十几年无忧了。
当姑娘们正在说话的时候,
大周皇宫,
温暖的宫殿内,
皇帝坐在御案后,身旁站着大内官和皇城司大主事兆子龙。
御案不远处肃立的则是兆眉峰的副手,高云青。
“如你所言,是因为贝州皇城司鸽房的信鸽,被贼给借去了,这才无法将信息及时传回汴京。”
“回陛下,是!且贝州的皇城司卒子亲口说,张大人和贼交情极深!”
“那皇城司卒子呢?”
“回陛下,当时事出紧急,主事便命小人下了重手。”
皇帝身旁的兆子龙轻声解释道:“陛下,下重手便是格杀勿论。”
皇帝点了点头:“张士蟠捕捉北辽谍子时,那谍子口喊所谓‘弥勒当世’的呼号,可还有别人见到?”
“回陛下,兵马督监冯大人家的嬷嬷,亲眼所见!”
皇帝沉沉的叹了口气,倚坐在了椅子上,无力道:“命裴元琛,降了张士蟠的军职,贬到。贬为一卒,留用吧!”
一旁的大内官躬身应是。
“你也去吧!一路辛苦了。”
皇帝摆手道。
“小臣跪谢陛下体恤。”
高云青叩道。
起身后,高云青出了殿门。
看着在殿门口缓步走着的大内官,高云青一愣后,快步凑了过去。
待高云青凑上来,大内官恢复了原有的走路度。
高云青低声道:“大内官。”
“嗯!高大人辛苦,您此去贝州功劳颇大。”
“大内官说笑了,和徐家五郎、顾家二郎比起来,卑职功劳又算什么!”
大内官笑了笑,道:“那张士蟠张大人,在听闻贝州出事后,第一时间便跪在了殿外,求陛下让他去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