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明亮而坚毅,年纪小的伤兵们看着看着眼睛就是一热。
给两位轻伤士兵包扎好了伤口后,江南嘉转向她重点关注的那名士兵。
这名叫阿三的士兵伤了心脏,已经昏迷了好几天。
这个时代医疗条件极为落后,每隔几天就会有伤兵死去。
这么严重的伤已经无力回天,南嘉只是尽量减少他的痛苦。
她掀开他的衣领,小心翼翼为他擦拭胸前的伤口。
刚擦了两下,一只青筋虬结的手便伸过来,握着伤兵的肩膀,一下子把他掀在了地上。
伤兵痛苦地呻吟一声,大口地呼吸。
“是谁?!”
南嘉转头,就见公子厉婴站在她身后,脸上挂着愤怒而无情的表情,刚把伤兵掀翻在地的严辟,顶着一张狰狞的脸落后他一步站着。
公子厉婴看上去很不高兴:“谁允许你摸这个贱民的!”
逃跑
天色渐暗,时有清风,江南嘉站在伤兵营中,有风透过帘幕吹进来,她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脸色略微苍白。
她看了一眼倒地呻吟的伤兵,仰头看向公子厉婴,他二十岁,发育良好,个头极高,却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球。
她躬身行礼,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公子今日光彩照人。”
公子厉婴挺直身子,“大度”地没计较她没回答他问题的事,然后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番。
“你是本公子的妾,本公子不时便会见你,你为何没有精心打扮?”
看来对于南嘉没有费尽心思讨好他这件事,公子厉婴很不高兴。
南嘉:“照顾伤兵,自然不能着华服。”
“照顾伤兵,比本公子还重要??”
“当然是公子最为重要。”听着伤兵越来越微弱的呻口今,南嘉面无血色,“小女久闻公子爱兵如子,想到若伤兵毙命,公子定然悲戚不已,小女不忍见公子伤怀,这才尽心救治伤员。”
公子厉婴紧缩双眉,南嘉看得出来,他知道不信自己的话。
“芦女说得没错。”
营帐忽然掀开,出现一个比公子厉婴还要颀长的身影,公子胤昂昂走进,行了一个礼。
“哥哥是国君最疼爱的儿子之一,定然也想学习国君的爱民如子。”
听完公子胤的话,医者便派人轻手轻脚将伤员重新抬上草席,又给他擦汗,他的呻吟终于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