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下顾璟衍,她得反其道而行了。
“谁说我要哭了?”温幼梨倔强抬起脸,噙在眼中的泪珠子硬生生被她逼退回眼底,“我只是。。。只是。。。”
顾璟衍负手而立等她回答。
温幼梨垂眸,声若蚊蝇反驳,“只是觉得丢人。刚才比试好不容易得了首辅大人的夸奖,这会儿就差点在大人面前栽跟头。”
“还有!”温幼梨吸溜下发红的鼻尖,很是郁闷着又说,“大人说我‘又哭’,想来也是看到刚才我和子鹭哥哥吵架时哭鼻子了。”
顾璟衍挑了下眉,眼中兴趣更浓郁。
这小姑娘不仅爱哭,还甚是聪明。不过寻常女儿家要是被男子发现落泪,心中千百个想法掩饰,她倒好,还大大方方承认了。
“温姑娘倒是真性情。”顾璟衍漫不经心转动起扳指,低声笑了下,又说,“不过,这是本官第三次撞见温姑娘哭鼻子了。”
“第三次?”温幼梨拔高声调,红肿的眼睛圆溜溜瞪着,眼底是又惊又气,跟气急败坏要咬人的小兔子似。
见状,顾璟衍忍俊不禁,唇梢戏谑的笑意多了丝烟火气。
“大人?”老夫子站起来,小步子从湖心亭朝这边儿走。
温幼梨踮起脚,掠过顾璟衍瞧瞧老夫子,“今日无意冲撞首辅大人,还望大人莫怪。”
顾璟衍心底失笑,这歉真是到得心不在焉极了。
温幼梨收回目光,眼睛盯着顾璟衍胸口的泪痕印子看。
“这。。。”
顾璟衍不吭声,一副让她拿主意解决的架势。
“是!首辅的衣裳不小心被人家弄脏了,可男女有别,首辅还是自己擦擦吧。”说罢,温幼梨从袖口掏出一抹烟粉色的手帕,她直接把手帕塞到了顾璟衍手中。
“首辅大人衣服昂贵,幼梨可赔不起。不过,我瞧这衣服料子好,擦干净了回去洗洗还能穿,这手帕就当赔给大人了,大人擦干净衣服烧了丢了都行,也不用还。臣女家中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温幼梨眼见老夫子越走越近,猫着身子绕到大榕树后面,又急急忙忙提起裙子一溜烟跑开。
顾璟衍瞧着她那又惊又怕的小模样,一人站在树下极轻笑了出来。
恰好,老夫子过来问声,“大人不下棋,站在这树底下作何呢?”
“逮兔子。”
“兔子?”老夫子纳了闷,“我这书院里怎么还有兔子了?”
顾璟衍不动声色将手中的帕子藏进袖中,“还是只爱哭,想咬人的兔子。。。”
“子鹭哥哥!你。。。你弄疼我了!”魏青阑被徐子鹭拽至一处凉亭。
徐子鹭力道并没使多大劲儿,魏青阑知道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故意做作喊疼。
果然,徐子鹭忙松开扼着魏青阑的手腕,皱紧眉头急声问切,“疼?哪里疼?”
徐子鹭捧起魏青阑的手腕仔细瞧看,神色紧张。
“手腕疼。。。”魏青阑收了刚才跟温幼梨对峙的戾气,柔声朝徐子鹭说,“你一路拽着人家过来,这手腕都红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