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相撞,盛知春立刻转过头来,不敢再乱看。
顾景琰哂笑一声,抱臂靠在门板上,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的反应:“六姑娘这是怎么了,脸怎的如此红,是车里炭火烧的太旺了么?”
这人真是坏心眼儿!
盛知春转过头来怒目而视,顾景琰倒是笑得眯起了眼睛。
他模样本就是渝州城数一数二的好,如今笑起来更是赏心悦目。
盛知春不由得有些奇怪,想来这人前世总是黑着个脸,怎的这辈子如此爱笑了?
见盛知春正不错眼地盯着他看,顾景琰微微挑眉,超前探了探身子,轻声问道:“可好看?”
盛知春心思在别处,听见问话,想也不想,随口便答:“好看。”
待到反应过来,顾景琰早就满意地托腮望着她。
她怒极,刚背转过身去,却感到车身一阵颠簸。
不知这驾车的马夫是不是新手,抑或是这段路上石子颇多,车身竟颠簸地愈发起劲。
盛知春没坐稳,顺着车厢向后倒去,竟撞上了一个宽厚又带了些温暖的胸膛。
男人清冽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让她不由得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顾景琰弯了弯唇角,满意地瞧着怀中那人通红的耳后,嘴上却并不饶人。
“盛家六姑娘这投怀送抱的本事果然是练就的炉火纯青,当真让人佩服。”
登徒子!
盛知春暗骂一声,立刻从他怀中挣脱,坐得离他更远了些。
她这副反应瞧在顾景琰眼中似乎更引起了男人的兴趣,他再次靠后倚在门板上,好笑地望着她。
如此炽热的目光让盛知春并不能忽略,她轻咳一声,开口问道:“不是说是荣华郡主相邀,怎么小侯爷竟在车上?”
“嗤——”顾景琰嗤笑一声,“你会害怕?”
这话带了几分嘲讽,盛知春闭了闭眼,并不想理会,只好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小姑娘面皮薄,顾景琰挑了挑眉,不再逗她。
“荣华的拜帖确有其事,本是要诸辛来接,但我索性无事,便一同来了。”
这是,解释?盛知春扭头狐疑地看向他。
顾景琰微微耸了耸肩:“荣华脾气不好,听了昨日的事后,非要闹着见你一面。若是待会儿有什么得罪,还望六姑娘莫要怪罪。”
听见这话,盛知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小侯爷莫不是在说笑?这世上有谁胆敢怪罪荣华郡主!”
母亲是长公主,兄长是面前这位小侯爷,父亲是当年以身殉国战死疆场的勇毅侯。
这位荣华郡主可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哪是她这种身份卑贱的庶女能够攀的上的,更不要提什么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