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朗星,他是周叔容。我现在已经分清了。”
周朗星听懂了,错愕地抬眸,眼睫又直又密,像一丛密不透光的荆棘。
“我要说对不起。其实我很多次透过你在看他。对不起,我控制不住。”秦烟将被风吹散的头发勾到耳边,看向遥远的方向,“我还将这一次的散心,假装是他陪着我。”
“但是……”秦烟看向周朗星,“感觉是不一样的。”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是谁的替代品。
“现在有点讨厌我了吗?”
周朗星慢慢摇头,目光隐忍看着秦烟。秦烟勇于承认了,倒衬得他无比可耻。
可是他难以启齿,他不能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喜欢到恨不得当一个可笑的替身!
“朗星。”秦烟微笑着,“理性和感性是有距离的。为了不让错误延续下去,明天……明天不见面了,好吗?”
“你不用担心我,我珍稀自己的生命,不会做任何荒唐的事。我会好好地活着。”
“如果你需要我,打电话给我。”
周朗星凝视他许久,没有说一句话,慢慢地,慢慢地点头。
最后,在5月25号的这一天,周朗星抱着一束象征“自爱”的花,坐上了回家的车。车轮碾到一颗石子,颠簸了一下,他的眼神不动。
明天是属于周叔容的时间。
但只有明天?还是包含了下一个明天,下下个明天,下下下个明天……
福寿店
周朗星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双胞胎面容相近,几乎无差,只要周朗星还活着,他以及身边的任何人,便永永远远忘不掉周叔容。
即便老了,他也能通过镜子照到年老的周叔容。
他兄弟死了,却缠他一生。
多么令人窒息。
别人要倚靠周朗星来怀念周叔容。看他时,究竟在看谁呢?
……
屋内好暗,是夜晚吗?
窗户盖起厚厚的帘子,丝毫不透光。没有开灯,但开了空调,凉风冷飕飕的,背后一阵阵阴冷,周朗星坐立不安。
他坐在豆绿色的长沙发上,刚用完餐,屋主人收拾好碗勺拿到厨房。客厅好似有一个结界,隔绝了所有声音。
好安静。
好冷。
周朗星朝厨房那边望了望,耳畔忽然响起声音——嗬!吓他一跳!
电视竟然开了,慢慢展出一段开机画面。
谁开的电视?
不小心坐到遥控器上了?
周朗星站起来翻找遥控器,余光注意到一个身影——他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姿态优雅,目光直视前方,闲散地观看电视。
遥控器捏在他手上。周朗星冷汗下来了,耳边不断切换着电视音,那人寻不到满意的节目呢。
周朗星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