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顽顽,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哄骗某吗?可惜,某不似临漳,能轻易叫你蛊了心智。”
溶月竭力昂首,拼死辩解:“三殿下当然不是临漳世子,因为三殿下要杀小女本也不是因为情!”
指尖微松。
“哦?”
“三殿下讨好临漳世子,结交江家,是为了能尽快回去西汉,可小女的所作所为,叫三殿下的筹谋另生波澜,所以三殿下才急于杀了小女,是也不是?”
“呵……”
秦长风笑笑,松开了手,他轻拢衣衫,懒懒地靠到床榻的另一边,然后微眯着双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谁告诉你的?”
“猜得。”
“很聪明。”
“不及三殿下。”
“呵呵……”秦长风笑得越发灿烂,但眼底的冷意却也更重了,“顽顽,你可知道,某这会儿更想杀你了?”
“如果小女能帮三殿下得偿所愿呢?”
“怎么帮?是睡了江明庭?还是睡了临漳?”
溶月指尖一紧,心下杀意横斜,面上却勾出一抹魅笑:“如果三殿下有需要,小女可以从命。”
“你个——”
秦长风气得笑意骤消,目染青红,他莫名间产生一种直觉,自己这十八年的韬光养晦,早晚有一天要交代在她身上!
“顽顽,你若再气某,便你能帮某,某也会掐死你。”
到底是谁在气谁?!
溶月咬牙,吞下怒气:“西汉不来接三殿下,无非有了另外的储君人选,所以,三殿下必须尽快回去西汉。
三殿下要回去,只有两条路,第一,西汉帝差使者来接殿下回去,第二,南唐主动送殿下归国。
显然,现如今的三殿下走不了第一条路,只能走第二条路,而要走成第二条路,殿下不得不委曲求全,讨好江宁府和江家。”
“说下去。”
“回去,固然是三殿下的当务之急,可西汉形势严峻,三殿下若是孑然一身地回去,胜算不大。”
“所以?”
“所以只要三殿下饶过小女,小女不仅会帮殿下拿住临漳世子,还会尽力把江家之势变成殿下之力。”
这话说完许久,秦长风都没有接话,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墙角那一盆快要烧尽的炭火在“呲呲”作响。
天,要亮了。
“三殿下不信小女?”
临漳肯对他另眼相待,是因为临安,但他不可能为了得到临漳的支持,真就委屈自己娶了临安。
若他不想委屈自己,那——
秦长风低眉,目光落在溶月。
今夜,顽顽不仅入了临漳的眼,还入了他的心,若他愿意,顽顽便可以成为他拿捏临漳的一颗好棋。
“看来比起做某的女人,顽顽更想做某的属下?”
“是。”
“为什么?”
“因为女人如衣裳,说不得小女哪一日就叫三殿下弃了,可棋子不同,只要得用,便可常留在殿下身边。”
说得真动人,可惜,他半句不信。
“如顽顽所愿。”
秦长风步下卧榻,伸展双臂:“过来,替某更衣。”
“……”
“不是要做属下吗?身为属下,就该对主子言听计从。”
“……是。”
溶月咬牙,抽下挂在画屏上的鸦青色梅花袍,走到秦长风身后,准备帮他穿上,却发现这人生得太高,她够不着。
“劳三殿下屈个身。”
秦长风转身:“可以了吗?”
“……”
她是叫他屈身,不是叫他转身!
“顽顽,如果你是某的女人,某会竭力护着你,可如果你只是某的属下,那么,某再不会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