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
“那你轻一点。”
雾气忽上忽下,柳昭夕眯眼,看着伸到面前的澡巾。
由于专门给田恬准备的,所以上面毫无水汽,干裂得就如他看见那块红痕的心。可这是田恬啊,柳昭夕提不起丁点力气责备他。
正是这种毫无身份的在意,看起来格外的可笑与不值一提。于此,柳昭夕失了手中力度,下滑瞬间,面前弓起的背挺得笔直,伴随田恬嗷一下嚎叫,巴掌啪得落在柳昭夕胳膊。
“疼疼疼,你干嘛干嘛!”
澡巾搓过的地方如掉层皮般火辣,田恬龇牙倒抽冷气,难以置信看着半举手的柳昭夕:“好痛。”
“水热不热?”
柳昭夕答非所问,抽手放下澡巾,盯着站在花洒下委屈的田恬:“以后别乱折腾,天气凉了,随便露出点地方,着凉感冒我可不管你。”
“哪有,我还没说过敏的腿。”
听出柳昭夕弦外之音,不敢说出实情的田恬装聋作哑,企图蒙混过关。
“草坪的腿还痒,你帮我抹药。”打量对方似笑非笑的脸,田恬难得怂,他转过身扑了点水在后背:“真凶,四眼大魔王。”
讲坏话还忘记掩盖音量,听得柳昭夕声音里气中带笑。
“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大声点。”
水流下的男生侧侧身,依旧拒绝用正面对准柳昭夕,可赤裸实无威慑力,田恬哼哼唧唧半天讲不出来半个字。
看人窘得都要红成虾米,柳昭夕也懒得再去闹,准备离开前他目光落在放置衣服的架子,顺手将东西拿起,又带上了门。
不听话而且嘴硬的孩子,就是要给点教训。
至于柳昭夕不厚道的行为,田恬那是一秒都没看见。他还低头搓身子,等冲干泡沫扭头对上空无一物的置物架。
以为自己眼花,田恬反手拧开水龙头冲冲脸,再次望过去。
依旧空荡。
“”
这么坏的也就柳昭夕。
趁着人洗澡偷衣服的坏东西。
田恬气得像直哼哼的小猪,可他找遍浴室都不见遮挡物,觉得手捂下面过于窘迫,正巧目光落在还在滴水的搓澡巾。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田恬喃喃,捏紧拳头做好心理准备,才深呼吸拉开紧闭房门。
即便穿的着实不太体面,生气小猪还住摆足架势,长腿一迈叉腰站在房间正中央,清清嗓子刚想发威,却在听见一道低沉而缓的声线,如被捏住嘴巴的鸭子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