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浅棕色卷发的男人戴着口罩趴在栏杆上向下望,盯住站在角落的两人迈不开腿,随后而来的经纪人还以为他想不开,吓得赶紧将人推到走廊里侧。
“大明星,你可别被人拍到了啊,”经纪人擦去脑门冷汗,“是个有名的咨询医生,公司才会放你来。”
趴在栏杆上的人正是柯安,他视线还在盯住电梯拐角处相拥的身影。面对同一个方向的时间太长,经纪人也朝下打量,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后疑惑回头:“你在看什么?”
直到相拥的两人分开,个字稍矮的人在他大宝贝耳边说了什么,又用手擦去大宝贝脸上的泪水,手牵着手走进了诊疗室。
“三楼是做什么的?”
他这个问题来得莫名其妙,就算是经纪人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给柯安解答:“等下上电梯看看,快进去吧,下午三点还约了个唱片公司谈合同。”
半推半拉将男人从栏杆处拉开,经纪人觉得自己跟柯安出来一次至少短命半个月。
这次能帮柯安约到多亏公司上层,生怕柯安这棵摇钱树出什么意外,上面再三强调要将他失魂的心态调整过来。
敲门声落下房门应声而开,里面的人抬头对上柯安警觉视线,合上文件夹笑笑。
“您好,我是云修然,您这次的心理咨询师。”
?回家
◎死亡料理(加了一个作话与预收)◎
就诊室只有一位医生,他被身边少年拉着手腕进门。
“哪里不舒服?”
耳中像是堵住了无数棉花,丁玉浑身都透出倦怠,抬手轻轻敲敲脑袋:“晕。”
看出他脸色不太对,医生顺手测□□温:“有点低烧。”
不想在这里耗费太长时间,丁玉只想敷衍了事,空气中的消毒水儿弄得他意识更为昏沉,呼吸都带上疲惫的困意。
“可能还流了鼻血。”站在他身后的李墨安上前,握住丁玉死死攥紧椅边的手。当丁玉想要抽离时,他感到耳边有李墨安细微的呼吸声:“哥哥,乖一点。”
对这种互动见怪不改,医生输入信息的手不停:“最近天气太干,多喝热水,有药物过敏史吗?”
困意如海般翻滚,丁玉强撑着找出信息递过去,手却按在桌面弯腰不断吸气。
“哥哥?!”
见他这幅模样,吓得连医生都起身想去搀扶,却被丁玉挥开了。
“我没事,”这种浑身无力感与当年苏醒后一模一样,虽然他不说但也能猜到肯定是云修然搞的鬼,“老毛病,开药单子给我吧。”
说到这里医生却犯了难,丁玉对有些药物成分过敏,只能开一点治标不治本的冲剂。
他们离开时正好碰到护士进来,等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才疑惑发问:“他面色也太差了吧。”
“感冒只是一个引子,他心中有郁结。”
这句话护士并没有往心里去,她只是在想,这么好看的人还会精神郁结,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自从下来找到汤亚他们,李墨安都没听到丁玉吭声。他不想总是依靠作弊的手段去猜测丁玉心中所想,更何况这种奇特功能带来的危害还不知道。
“哥哥不想找他们就算了。”
已经见到大厅花坛,李墨安突然出声,扭头看向身边困得迷迷糊糊的青年,在对上那双水润桃花眼后微笑:“要不要去我家玩,有很多画哦。”
他说的家不是位于大平层的画室,而是在一处普普通通的居民楼。
丁玉浑身酸痛,听到李墨安的话后呆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闭上的眼睛,视线落在牵住他手的手指上。
不同于他病态的苍白,少年皮肤是健康的白皙,甚至能感应到他体温快要将那处肌肤灼伤。困倦大脑处理不了过多信息,喧杂人声使得冷木香更清晰,勾得丁玉上前凑到李墨安肩膀处:“什么花?”
“不是花,是画。”
抬手轻轻揽住青年过分单薄的肩膀,李墨安将手中单子递给保镖让他们去拿药,转身往医院另一个出口走:“很多画,哥哥喜欢吗?”
声音轻柔却又极具穿透力,李墨安离开前朝花坛对面一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哥哥呀,不用跟你的朋友说一声吗?”
丁玉脚步顿住,有些茫然看向距离不过十几步的医院偏门,静静想了一会儿后将手机递给李墨安:“打电话吧。”
再后来的事丁玉不记得了,他也回忆不起来李墨安接过手机到底有没有给汤亚打电话,就算打过,他也不知道李墨安跟她都说了什么。
随着李墨安带着他迈出门的刹那,丁玉意识完完全全消失。
宋永元的视线根本就没有从花坛上移开,也便没有看到丁玉他们是顺着另一边离开。又等了近十几分钟才往汤亚所在位置扭头,被女生一脸怒气吓到:“怎么了?”
“走。”
“啊?”宋永元差点被椅子腿绊倒,“不等丁玉他们了?”
未想丁玉这个舍友这么呆,汤亚深呼吸好几下才勉强维持住形象:“如果你能从手机上移开视线哪怕一秒,便会发现他们早就从偏门走了。”
“哦哦。”
宋永元没有别的特长,但特能察言观色,这也是为什么丁玉但凡有事便会想起他的缘故。没敢接着问为什么都不说一声,他屁颠屁颠跟上汤亚步伐离开。
连城入夏的温度还不算高,再加上丁玉发烧还没好利索,李墨安便将家里唯一的小风扇移到一米开外,生怕再吹到他。
于是,丁玉是被热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