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袭来,她差一点因没有踩稳步伐而摔出去,一只强劲的手扣住了她,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沈念没有回头,她就那样愣愣看着,并没有因男人扣住了自己,她才不至于跌倒而感激。
傅寒夜嘴角的笑,勾得更深了:
“如果是外面那个男人,你就不会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了吧。”
他拽着她,疾步往里面走。
走得有些快,沈念根本跟不上,脚尖绊了个东西,伤到了她的脚趾,椎心的刺痛从脚尖袭来,她也没有哼一声,更没有出声让傅寒夜慢下来。
男人把她拽进了卧室。
甩门的声音,震天响。
像是发生了一场轻微的地震。
沈念被他拖了进去,直接甩到了床上,男人站在床前,灯光下,他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她,沈念清楚地看到了他紧缩的下巴,以及不停抽搐的嘴角。
男人似乎在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他恐怕会杀了她。
“说吧,奶奶临终前与你讲了什么?”
沈念眼神晃了晃,如同呓语般:
“讲什么?”
傅寒夜气得鼻冀都在颤动:
“沈念,别装蒜,她老人家临死前,要求见你最后一面,难道就没有什么要与你讲的?”
沈念终于明白男人意思了。
她咬了下唇:
“你是不是怀疑,奶奶想把傅家的财产给我?”
傅寒夜垂目,食指弯曲,掸了掸衣袖上的尘灰。
“沈念,你最好讲实话,这个孩子……是谁的?”
他不想问,可是,话不知道怎么就出了口,这段时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让他寝食难安,夜不能眠。
沈念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你的。”
傅寒夜紧绷的额角,青筋条条贲起:
“沈念,你不要这么不要脸,鉴定结果出来了,我没有……”
‘生育’两个字,男人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承认无能,是他作为男人的失败,他怎么能够接受自己不能生育的现实。
什么叫提起裤子不认人,沈念这段时间是见识了。
“傅寒夜,我现在不想与你讲这件事,我想与你说,奶奶的死,与我无关。”
她不能背着害死老太太的锅。
这锅会像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让她一生都活着痛苦与阴影里。
傅寒夜忽地就笑了:
“怎么与你没关系?”
男人像想到了什么,忽地掷地有声:
“如果你安分守己,呆在家里,不出去招蜂引蝶,许多事都不会发生,包括奶奶的离世,现在,她老人家尸骨未寒,你却想着与别的男人远走高飞,你对得起她老人家生前对你的好吗?”
傅寒夜痛心疾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