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视死如归的气势,仿若,只要司宴鸿再敢上前一步,她就了断自己。
司宴鸿摊开了手,喉结滚了又滚,“念念,你别冲动。”
沈念本来只是想吓吓对方,见司宴鸿脸上肌肉颤动,她就知道,她的命,在他眼中还是值钱的。
刀尖又往自个儿脖子上抵了些许,“出去。”
司宴鸿舔了舔唇,不甘心到嘴的肥肉飞了,他忤在原地,不作声。
沈念冷冷笑了,“反正,他走了,我也不想活下去了,不走是吧?”
司宴鸿似乎并不相信她会了断自己的样子。
沈念手中的刀,狠命抵上自己的脖颈,鲜红从雪白的肌肤上落出来,蜿蜒成了血蜈蚣。
沈念吼起来,“你走不走?”
司宴鸿到底是心软了,他后退一步,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状,“行,我走。”
男人转身,离开。
房门合上,沈念手上的刀子,落地,发出咣当的声音,她也虚脱地滑坐了下去。
地上,是凉地。
她也不在意。
她现在心里想的,全是傅寒夜惨白转青的尸体。
她进浴室,把自己清洗干净,穿好衣服才出来。
让她惊讶的是,司宴鸿竟然坐在床边,男人去而复返,没发出一点的声音,像抹鬼魂。
而地上那把刀,已经不见了,很明显,男人收了起来。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也被他收了起来。
男人这是要断她后路。
沈念也不在意,擦着头发,司宴鸿起身,靠过来,声音轻柔,“我帮你擦?”
沈念拒绝,“不用。”
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比陌生人还陌生。
“念念,其实,咱们不用这样的,我想好了,我虽然想你,可是,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你哪天能接受我了,我们再做。”
沈念暗忖,永远不可能有那一天。
司宴鸿,“傅寒夜都已经没了,你犯不着为他守身如玉,你这样做,是在折磨自己,其实,你不是不能接受我,而是,你嫁了他,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所以,你才短时间内无法接受我的话,咱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傅寒夜当初,与你还是陌生人呢,你们领了证后,不一样恩爱交融吗?”
沈念听出了男人弦外之音,是想要与她领证呢。
司宴鸿,“好不好?”
沈念假装听不懂,“什么好不好?”
司宴鸿直接开门见山,“咱们明天去领证,证领了,你就是我老婆了,以后,你的事,我都帮你,包括傅寒夜的身后事,我也帮你,虽然,我并不喜欢他,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见男人改变策略,沈念也只好采取迂回战术,“他尸骨未寒,我怎么与你领证?司宴鸿,他可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不膈应吗?”
司宴鸿脸上的笑,意味深长,“屁舅舅,我与他就没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