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刚下了冻雨,又纷纷扬扬飘落白雪覆盖着大地。
寒冷的气息穿透战士们薄薄的衣物,刺痛肌肤,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白日里hong军xx师的战士们冒着寒风,在崇山峻岭中攀援,艰难前进。(连正常的字都不给过了,真的是)
这到处是密林高山,层峦叠嶂,人烟稀少。
一连走了二十多里山路
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想讨口水喝都没地找,更别说吃的了。
夜半时分,一片相对平坦的缓坡上,参谋长夏漫同志不顾连日激战的疲惫,坐在一块冰凉的大石头上,双眉紧锁,一双眼睛望着看不到头的黑暗深山出神。
政委苏渝抬头仰望黑沉沉的天空,咳了一声掩藏内心的难过,想起不幸牺牲的战士,还有他们的师长何涛,沙哑着嗓音道:“老夏,黑暗的日子总会过去,我们会等来这一天的。”这话自己说出来底气都不足,他暗暗叹了口气。
就靠他们现在的队伍,要什么没什么就算了,这个可以克服。
可连路都走不明白,想走出去谈何容易。
“老夏,你好几天没睡一个好觉了,歇一会吧,养好精神才能想办法领导队伍跟上去。”苏渝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心疼道。
良久苏渝终于听到夏漫开口了,“炊事班的几个战士找到了吗?”
今天炊事班的几个战士,像往日一样走在队伍前面,找野菜造好饭等后面的队伍跟上。
约定好一路上要做好以便后面队伍跟上的标记,可他们一路上只找到了几处标记,然后走着走着就怎么都没有现一个标记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安排战士去各处找了,但都没有找到。
自象江一役,他们部队人员锐减,他们这个师从原来的两千多人一下子减到现在的五百多人,五分之四的战士牺牲了。
夏漫没有说的是,他怀疑他们这支队伍走错路了,他们原本是要往西北方向走,可途中几处征战,敌我悬殊,无奈之下只能到处绕道转移。
这一绕道,就出问题,绕了好几天了,战士们累得筋疲力尽,冬日里连根野菜梗都不易看到,他们连一口正经的野菜糊糊都没办法吃上。
一路上四面八方入眼皆是高山,少有村落。路上也碰到过几户在山中居住的当地人,可他们彼此完全无法沟通,双方都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好不容易在翻过两座大山后,遇上两户在山洞里居住以采药砍柴为生的老乡,终于有一个年轻后生听懂了一点他们的话。
可这些老乡世代居住在群山之间,他们的日常无非是这一座山和另外几座山交换一些东西,或者彼此婚嫁,他们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生活的大山。
这后生几年前去过两次几座大山外的集市,他们试着沿着后生说的路线走,结果现越走越偏僻,又到了荒山野岭。
更糟糕的是老乡们给这些山起的名字,在地图上压根找不到,红军战士多次问路问了个寂寞。
他们也预料到地形不熟会吃亏,不是他们不知道搞地图。
他们只有一张中学生用的地图,上面很多信息都不全面,没法使用。
后来在约翰国设置的一个教堂里找到一张臂长的约翰文黔省地图,但又看不懂。
前些日子,就是因为他们对周围的敌情毫无所知,事先又没有任何准备,还被多路敌军切断,跟前面的队伍互相之间失去了联系。
就是在这种困难的情况下,战士们英勇奋战,坚决顶住了正面敌军的进攻。
想到这个夏漫心里只有苦涩,这都是用战士们的血肉之躯硬顶下来的,战士们本来可以活下来的。
连续激战兼行军,战士们本就消耗极大,急需粮食补充能量。
可这一地区,人烟稀少,无法得到粮食和物资补给,他们已经一连好些日子一餐饭也吃不上了,实在饿得慌就抓几把血吞进肚子。
前两日,大冷的天,野草都挂了一层霜,许多战士饿着肚子,光着脚行军、作战,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冲破敌军的围追堵截。
眼看着就要攻进城了,他们的师长何涛同志在战斗中却不幸牺牲了。
夏漫抬头望向天空,一望无际的黑暗,又看向自己的正前方,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根本就看不清路面,一如眼前的境况,不知下一步往哪走。
山洞里,昏黄的火光照在范石头几人的脸上,大山大树两兄弟早已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