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笑的过程中,许晨光的巴掌,一下又一下,劈在黎花脸上。
又狠,又脆,又响。
他们站在垃圾场前面,这边人少,再往前走五十米左右,才有第一个水果摊。
时而有买水果的人听见动静,好奇地往这边张望一眼。
有的人会多看一会儿。
但也就,仅仅是,多看一会儿罢了。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站在旁边,一边观看女生被打,一边倍感无聊地聊起了天:“小雨你不是吧?就打个姑娘,叫我们这么多人?”
黄发女生笑着打他们,满不在乎又骄傲道:“打个姑娘怎么啦?给我妹撑个场子委屈你们了?”
几个男生笑了笑,借着她的火也点上烟。其中一个人嘬了口烟,回过头对正在挨巴掌的黎花说:“你丫不准报警,听见没?”
她高高的马尾辫被许晨光打得凌乱不堪,皮筋和自尊心一起,在那几个女生面前,掉了一地。
男生说完,许晨光停了手,居高临下地看向黎花。
比起被扇耳光的疼,黎花更多的是恐惧。
对许晨光的恐惧,对黄发女生的恐惧,对那些男生的恐惧。
当黎花意识到他们停下来,是在等她说话时,可笑的自尊心竟然让她不允许声音发抖,她不敢激怒他们,顶着一张又红又肿的脸乖顺摇头:“我不会报警的。”
男生冲她一扬下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不屑地骂了声傻逼,然后对许晨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屑地说:“继续吧。”
一个又一个耳光,劈头盖脸落下来。
黄发女生抽着烟,嘴巴都笑歪了,她打心眼里觉得挨打这女的是个傻逼,竟然还回话,这叫什么?斯德哥尔摩啊?
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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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阳是要表白的。
他这人傲气,从初三暑假开始,都是别人堵在路上跟他表白,他万万没想到等到他自己有喜欢的姑娘了,这姑娘能比他还傲。
人家就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愣是把乔亦阳给磨服气了。
夹在物理书里那张准考证,好像长出了一只软绵绵的手,挠他的心脏。
看见一切粉色的东西,吃到甜味的食物,摸到柔软的触感,脑海里都会蹦出那姑娘的笑脸。
以为她要给他送情书,面对那东西最淡然的他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
得知她是帮别人送的,他除了生气就只剩下无奈。
舍不得怪她,就想把这这名分坐实,让他能有正当理由,在她把他惹生气的时候教训她一顿。
说到最有表白冲动的事,还得是昨天看见她难受,却发现自己不能明目张胆揉揉她的时候。
老师拖堂了,他是觉得她不会等他,但他还是想快点走去车站看看。
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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