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是为了沈庭钧的天堂花,如果沈庭钧成功,足以动摇整个北美医药市场。
这一次,是为了沈庭宗。
——就只是为了他这个人。
只要沈庭宗在一天,就永远无法被他们掌控,像是一颗很深很深的钉子,碰一碰,就会把他们扎得更深更痛,让他们如鲠在喉。
沈钊知道,自己还不够格被他们正视,但被他们小觑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接近他们。
然后……
“沈先生。”
身后忽然有人叫他,沈钊脚步一停,神色从容地含笑问:“怎么了?”
负责看守的亚裔面孔男人看了他两眼:“请您来一下。”
罗宾将他送到外面的走廊,就没有了进来的资格。
沈钊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手下意识地握紧已经上膛的手枪,男人神色一动,沈钊知道不对,刚要躲,背后,另一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已经伸出手来,在他颈后一捏,沈钊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等再睁开眼时,沈钊发现自己正坐在沙发上。
颈后隐隐作痛,贴身藏着的手枪也不见了踪影。
沈钊听到有脚步声,轻快地向他走来,他神情黯淡下去,却又隐含着狠劲。
原来安德烈他们早有准备,已经发现了他的计划。
到底功亏一篑。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些人利用他来威胁二叔,威胁崇和。
必要时候,他不介意鱼死网破……
“阿钊,你醒了?”
沈钊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不适应光线,眼尾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有只柔软的手,温柔地替他遮住眼睛。
香甜的牛奶和玫瑰气息自指尖飘了过来,夏颂白问他:“你还好吗?”
沈钊如坠梦里:“……小夏?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夏颂白看着他轻轻笑了起来,“我和沈总一起来的。”
沈钊下意识抓住夏颂白的手,感觉到掌心里真实存在的触感,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另一侧的沙发上传来一声淡淡的笑,沈钊眯起眼睛,强忍着不适看过去,就见沈庭宗居然真的坐在那里,修长指间把玩着被他随身携带的手枪,十二发子弹并排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橙黄色的弹身在灯光下,散发一种黄金一样迷幻的光泽。
光和影折出弧度,以沈庭宗高挺的鼻梁为界,半边面孔沉在影中,另外半边如同浮出水面的神像,在朦胧的光晕中,英俊到失去真实感。
察觉到他的视线,沈庭宗微微笑了笑,问他说:“这就是你的计划?单枪匹马,骗他们过来,然后一人一颗子弹?”
沈钊喉中发紧,明明一个人来面对安德烈他们时心情还很平静,现在面对沈庭宗,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沈庭宗放下枪,淡淡道:“有勇无谋。死了他们,难道就能替大哥大嫂报仇了?”
夏颂白小小声说:“沈总,你别骂阿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