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他的手刚触碰到希拉尔的头发,希拉尔就好像是承受不住一样,发出了一声闷哼,低低的,像是主人在意识到的时候就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是还是克制不住的从嘴巴里面跑出来。
……
空气忽然间停滞了片刻。
希拉尔跟郁拂然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一点尴尬。
差点都忘记了,现在已经不是梦境中那样温馨的时候了,此时希拉尔衣衫不整的跨坐在郁拂然的身上,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扣子都被解开了好几个,露出了里面精瘦的腰身,跟濡湿的下身。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的清白。
郁拂然微微的撇开眼睛:“抱歉。”
希拉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形态,他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在这个世界上,被希拉尔在乎的,想要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好的一面的虫真的不是很多,格兰登就恰好是其中一只,可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跟希拉尔开玩笑。
近期他的每一次出丑,都在格兰登的面前。
希拉尔低声说:“……您不需要抱歉,该说抱歉的是我。”
明明是他们两只虫在坐这样的事情,但是跟希拉尔的狼狈截然不同,郁拂然的身上格外的整洁,衣服穿的板正又干净,唯独腰腹处有被水濡湿的痕迹。
这水渍到底从何而来,根本就不需要去想。
希拉尔的耳朵尖烫的几乎可以拿去煮鸡蛋,真的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他说话声音都高不了一点,干涩的就好像是从牙齿间挤出来:“是我的定力太差了,造成了这样的局面,真是抱歉。”
希拉尔生得原本就很好看,此时红霞漫天,漂亮的就好像是朵花似的,还是朵格外要脸的花,郁拂然的喉头滚动了下,轻声道。
“也不是只有你的错,我也做了些错事。”
郁拂然的声音清越,说的话也格外的真挚,偏偏在落地的时候,无端端的联想到那些暧昧的触碰。
唇齿相交的水声,在衣服里面放肆的手,顺着他的尾椎骨一寸一寸的抚摸上去,最后落在了他的虫纹上,伸出了他的精神触手,现在希拉尔的后颈还隐隐的感觉疼痛。
那明明就是雌虫身上最隐秘的,最不会被触摸到的地方,此时也打上了郁拂然的痕迹。
……在这种时候,别这么诚实啊。
明明都已经忘记的记忆又一次涌上来,身体好像也记起了那段意乱情迷的记忆,希拉尔快速道:“……没事的,都是为了治疗而已。”
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为了治疗格兰登才会对他做的,他们只是朋友而已,只是,只是格兰登为了朋友会付出的更多一点,所以才跟他做了这样的事情而已。
虽然,虽然按照希拉尔所知道的治疗中,可能并不需要如此多的。
亲吻。
想到这两个字,希拉尔的嘴唇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一股酥麻,甚至是有点微微的肿起来了。
又是一个罪证,希拉尔抿了抿嘴,试图把他藏起来。
他这个动作被郁拂然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郁拂然纳罕的想,到底是谁在外面散布希拉尔凶残又恶劣的传闻的,明明在他的面前,希拉尔柔软的就好像是一只猫咪,天生就会如何让郁拂然心软。
甚至都不需要郁拂然开口解释,他就已经帮郁拂然找到了最佳的解释的办法。
这样,都只能说是治疗吗?如果换了别人来,也能接受这样的治疗吗?
郁拂然眯了下眼睛,心情显然有点不好,唇角却噙着笑道:“是么?看来你接受的蛮良好的?”
希拉尔现在恨不得立马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怎么可能会接受的良好,他闭了闭眼睛,硬是点了下头:“……嗯。”
如果说接受不良好的话,那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格兰登的一片好心?
郁拂然恍然点了下头:“那之后的治疗,应该也会比较顺利了。”
空气突然沉默了一瞬间,希拉尔突然间想起来这种“治疗方式”好像确实不是一次性的,按照他的损害程度,可能确实要多进行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次。
——尤其是,希拉尔在跟郁拂然进行过精神治疗以后,明显的发现在他精神暴动以后就时时刻刻都会抽痛的脑子,竟然现在感受到了清明。
疼痛就好像是彻底远离他了,这次精神治疗的效果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好。
说出去的话就好像是泼出去的水,希拉尔又闭了闭眼,尽数应了下来:“……嗯,会的吧。”
说完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样的他坐在郁拂然的怀中,实在是有点坐立难安,在清醒后,希拉尔甚至就连坐都不敢坐实,希拉尔低声说:“我先,站起来了。”
他的尾音低低的,就好像是猫尾巴拂过郁拂然的耳廓,莫名的有点痒。
郁拂然点了下头,问他:“怎么起?要我抱你吗?”
在克兰恩的记录上面有说过,虫纹是雌虫最敏感的部位,被触碰到会伴随四肢酸软,手脚无力等等问题,雌虫会非常的不便,这个时候郁拂然需要多用心一点。
……不要用这样随意的口吻问他这样的问题,希拉尔又想闭眼了。
要是换做平常的希拉尔,别说是坐在郁拂然的腿上了,就算是坐在最难操控的机甲上,希拉尔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以最帅气的姿势起立给郁拂然打两套拳看看。
而现在,被入侵虫纹的希拉尔发现自己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浑身软绵绵的根本就动弹不了,手跟脚都好像是变成了棉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