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虽然人不多,每年的盈利一点不少,乔向文今年才刚过35,身家却已不比很多大型企业逊色。
这是个有眼力有魄力,更是个有耐性的人,按道理说,他的人脉手段都不差,如果那人是个普通人,只要想找,总能寻到些线索。
东洲仓库办公室。有外人来时,殷红羽都会把所有的空间阵法都撤得干干净净,整个办公室窗明几净,一点特殊的地方都看不出来。
殷弘宁给乔向文倒了一杯水,今天有课,他得先回学校;殷红羽和荀言坐在角落里,将大部分的位置都留给了秦以川和乔向文。乔向文并不信任他们中的任何人,这一点谁都能看得出来。
因为秦以川是整个东洲仓库的主事人,乔向文若想让他们帮忙,只能选择暂时相信秦以川。
但也是暂时而已。
秦以川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姿态松散,与之一比,乔向文无论是神态还是肢体,都有些僵硬。
秦以川:“说说吧,乔先生,您要找谁?”
乔向文:“我妻子。”
秦以川:“妻子?据我所知,您三天前还和她一起接受了一家财经媒体的采访。”
乔向文用力揉了一下脸:“不,那不是我妻子。她只是一个披着我妻子外皮的……”
秦以川:“怪物?还是鬼?”
乔向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我敢保证,她不可能是我妻子。”
秦以川:“虽然我知道可能涉及隐私,但按规矩还是得问,乔先生,你怎么能确认,这个人绝对不是你的妻子?难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乔向文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乔向文:“您是怀疑我杀了我妻子?您误会了。”
秦以川:“那是什么原因?”
乔向文:“介意我抽支烟吗?”
秦以川用眼神指了指墙上贴的禁止吸烟四个大字,这是殷红羽为了防止他在办公室偷偷点烟玩儿,特意贴的。乔向文抿了抿嘴唇,将刚要拿出来的烟盒又收了回去。
秦以川:“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乔向文:“我妻子曾经和朋友一起出去度假,但是她回来之后的第一天,我就感觉到了异常。我妻子是亚裔,但从小在欧洲长大,中文是大学之后作为第二语言选修的,但现在已经说得很不错了,可是在私下里,我们的沟通还是以英文为主。可她回来之后,却从始至终用中文交流。”
秦以川:“除此之外,还有吗?记忆,生活习惯,习惯性动作,有变化吗?”
乔向文:“没有。这也是最让我害怕的。那个——人,姑且称她为人——她不是我妻子,但是所有细节,除了语言无法模仿,其他的都完全一模一样。”
秦以川斟酌了一下措辞:“有一部分人在遇到极端情况时,因为神经或者心理受到比较严重的刺激,可能会突然遗忘些东西,甚至是有某种从来没学过的技能突然出现,虽然很难用科学解释,但这现象的确存在。”
乔向文:“我知道您说的这种情况。最初我也试图让自己相信,她是因为在出门时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有这种转变,可是后来,随着和她相处得越多,我的直觉已经开始示警,有一次她从浴室中洗完澡出来,把毛巾给我,让我帮他擦头发,我在她伸过手来的一瞬间,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这种反应连我自个儿都想不到为什么会做出来,只记得当时的感受是非常害怕,完全没有由来的害怕。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办法和她亲密相处。”
秦以川:“你的这种变化有被她看出来吗?”
乔向文:“我不知道,但是为了尽可能的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借口,我准备了一些……那方面的药物,以营造出我不行的假象,从而逃避和她的接触。”
秦以川摸了一下鼻子,努力让自己绷着脸,不流露出任何的表情。
乔向文:“这个行为很滑稽,我自己也知道,可我没办法。为了弄明白她到底是谁,我想了很多办法。找过私家侦探。甚至也找过一些搞风水玄学的大师。但是没有任何收获。私家侦探查不出他的行为有什么破绽,而那些风水大师,呵,都是为了拿钱而满口胡言乱语的骗子。”
秦以川:“那是谁介绍你到我们这儿来的?”
乔向文:“我在生意场上有一个伙伴,他认识一个酒吧的老板,那个老板虽然是个女人,但据说手段不错,什么消息都能知道一些。来这里就是那个老板给我提供的信息。”
秦以川:“你说的这个酒吧老板,是叫陈荞?”
乔向文:“没错。”
那就怪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