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偷听到她们对话的祝英台快步走到还在逗小孩的哥哥身边,拽拽他的袖子,“先别玩了,有要紧事说。”
祝英宁闻言,将拨浪鼓还给奶娘,跟着小妹离开。到得僻静角落,他问道:“你这么风风火火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表姨母要给你说亲。”
“啊?你怎么知道?”
祝英台说:“自然是我听来的,你如何想?”
“没想法。对方是什么人?”
“你这人奇怪,这边说没想法,那边又问对方身份,难不成你听完就会有想法吗?”
祝英宁:“我就是好奇。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表姨母做的媒没一桩圆满,我就想知道她这回想如何嚯嚯我。”
“说是家里开布坊的。”
“上虞可有好几家布坊呢,你说的哪家?”
祝英台道:“我怎么知道?她也没细说,反正后续会让你们见面,到时你不就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了?不得行,到得那天,我要跟你一道去看看。”
“到时再说罢。”祝英宁心里莫名升起一阵焦躁。
上午祭过祖,中午开席,放眼望去,起码摆了三四十桌,倒是对上祝英宁印象中的祠堂酒规模。
祠堂酒多是要提前去酒楼里请大厨过来,光一天的出场费就高达三十两,更不提菜钱,每户前来的祝家人都要交一笔人头钱,交完之后才能入席。
祝英宁就当是吃自助餐,直吃得肚滚溜圆,方搁下筷子休息。本有没有吃回来,他倒是没太多心思算,反正短时间内他是不想吃任何东西了。
好在祠堂离祝家庄没那么远,可以步行回去,否则要是坐车,他用自己的裤腰带发誓,肯定会在半道上吐出来。
祠堂酒结束,老祝家一家老小待在家里闹腾两天,到得初五,一家前往外祖母家拜年。
午间席过,众人在院内闲聊,祝夫人想到什么,倏然起身,去翻自己带来的礼物,对跟随而来的兄妹俩道,“我忘记让人去取给你外祖母做衣裳的布了。”
又听舅母唤她,祝英宁道:“您先忙,取布这事交给我,您告诉我地方就成。”
祝英台一听到布,霎时警铃大作,忙说要与哥哥一道去。
“是锦绣坊,离这儿大概三四里地,到了地方直接报你爹名号便是。”
祝英宁应下,携妹妹过去,路上祝英台提及那天在祠堂里说过的事。
“应该没这么巧罢?而且,要不是你说,我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祝英宁道。
祝英台:“无巧不成书,等到那儿之后不就知道真伪。”
到得布坊,祝英宁只觉惊奇,以前只在电视剧和纪录片里看过布坊,没想到有机会身临其境,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二位客人是来买布吗?”少女的声音打断祝英宁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