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道:“公子请看,这棵松柏可是小店长得最好的。”
“确实。”
其实祝英宁也看不太懂好还是不好,他对于松柏的印象更多的还是在画和屏风里。
“祝公子,若是您满意的话,还请放在您卧房内,时时见它苍翠挺拔的样子,或许能令您想起故人。”
祝英宁听得有点脸热,“好,好的。”
“还有一事,这松柏的土需每天松一松,最好一天两三次,隔几个时辰松一回就好,最好是您自己来,毕竟草木也会有脾气。”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店里了,您要是还想订购其他花草,可往这个贴子上写的地方去,这是小店的地址。”
“好的,谢谢。对了,今天的土松过了吗?”
大海摇头,想到什么,又取出一把小花铲放在盆栽边上,“这是本店赠送给您的。”
祝英宁着人送他离开,接着打开贴子看过店址,着人把盆栽端到他房里。
大海往府外走时,路过外院那片园林,习惯性欣赏一番,依稀感到点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问题所在,困惑远去。
松柏被搁置在窗边,祝英宁面对着它给马文才写信,他想着面见不着,信总是能往来吧?
写完信已近中午,他着祝威去寄信,心想该去给松柏松土,却听小厮敲门,请他去用午饭。
中午做的都是他爱吃的菜,又加上席间欢声笑语,不自觉多吃了些,回房时开始犯困,直接合衣睡下。
这一觉睡得久,醒来已然晚霞遍布。
祝英宁坐在床上回神,下床喝水时,祝威来敲门,说他有客人来访。
客人是他在钱塘认识的一位游商,正好来这边谈生意,顺道来找他去吃酒,祝英宁与他有些日子没见,相谈甚欢,不留神多喝点酒,回来之后倒头就睡。
夜半时分,祝英宁醒来,口干舌燥,下床倒水喝,喝完之后偶然瞥见那盆松柏,一步两晃地走过去。
就着贴近的豆大烛火,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花铲松土,陡地,花铲碰到个硬物,他顿时一惊,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挖出来。
是个竹筒。
他拧了半天没拧开,索性丢到一边,又躺回去睡下。第二天祝威进来收拾,见着竹筒,摇摇发现是空的,问公子是不是打算拿来抓蛐蛐。
祝英宁头疼欲裂,坐在床上喝醒酒汤,问道:“什么竹筒?”
祝威甩甩手里的东西,“就这个。”
祝英宁看着有点眼熟,稀碎的片段在眼前闪过,这东西好像是从松柏的土里挖出来的,而松柏又是马文才让人送给他。
“阿威,把东西拿给我。”
祝威过去,以竹筒换空碗。祝英宁使了吃奶的劲儿,可算是把竹筒拧开,扣在手上倒出里头装着的东西,是一张字条,展开一看,上头就写了四个字——
药里有毒。
“公子,马公子又要约你去哪里玩吗?”
祝英宁徐徐摇头,把字条递给他,祝威看完,大惊失色,“公,公子,这上头写的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文才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