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猛然一颤,一阵电流似的感觉直冲脑门。半天她回了点神,佯装冷静地问:“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他的事。”
哈维尔逗她,点点头赞同,但话音立转:“魔徒知道那晚你在他身边——所以你得跟着去。”
“别他妈的以为你能逃得掉,塞巴斯蒂安买断你十年只是他自己的能力,但命令你跟着去是魔徒的能力。这件事上,萨尔玛压根没资格讨价还价。别说萨尔玛了,天王老子来都不行。”
洛萨双眼微睁,如坠冰窟。她浑身冒汗,第一次正经意识到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举措。
她把自己推上了一根空中钢丝,底下是皑皑白骨堆成的刀海。一不留神,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哈维尔拍拍屁股,临走前对着洛萨耳边喃喃细语:“让我们走着瞧,我们的大美人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洛萨冷脸站着没动。
外边的人都很好奇两人说了什么,但除了萨尔玛没人有胆量往里看。
萨尔玛一见有结束的架势,赶紧冲了进来,高跟鞋嗒嗒作响,笑着送走了哈维尔。
然后转头对洛萨吩咐:“宝贝,你赶紧休息吧!可能过几天,你的客主还会来光顾。”
洛萨心情沉郁,没功夫搭理这些人。
她拉着脸,把门猛地关上,连晚饭也不想吃,直直地倒在了地毯一角。
长睫颤个不停,洛萨闭着眼突然想到了母亲去世那天,想到了那个严厉的、总是对她不耐烦却又会对萨尔玛求情说,让洛萨晚一点接客的女人。
她记得,骄傲的母亲跪在萨尔玛面前磕头,给萨尔玛涂脚指甲油的样子。
“小七,你一定要离开这。”
“如果运气好点,去找你的父亲也可以。”
倏然,洛萨睁开眼,抬起手顺着眼尾擦去泪水,爬了起来。
她才不会去找那个男人,但她必须要走。
离开这,离开蒂华纳,离开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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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哈维尔贸然出现在她的房子里已过去三天,期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她也逐渐带了几分侥幸心理,希望一直这样平淡下去。
局面是晚上被程殊亲自打破的。
他依旧穿着昂贵的衬衫,黑皮鞋上带了不少灰,出现在了夕阳西下时的房门口。
外头的落日极其漂亮,烧红了大半片天。但洛萨无心欣赏,她穿着美式复古上衣配咖色短裙,赤脚踩在了软垫上,略微呆滞地看向他。
“塞巴斯蒂安?”
“嗯。”
程殊身型挺拔颀长,影子被拉得斜至外头的三花流浪猫尾上。
他的背头乱了几缕发丝,被风吹到了额角,少了一两分凌厉。不知为何,他今日的脸色不算好,下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洛萨不算瘦,是很健康的体型,也有凸起的小腹和肉感的大腿,但站在程殊面前总能被完全地笼罩住。
难以启齿的,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种被征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