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摆着好几套镶有松石的紫檀木首饰盒,吴庆梅正拿着其中一件在佳士得花一千多万美元拍下的十九世纪祖母绿项链,对比右手旁盒子里来自苏富比的红宝石珐琅工艺手链。
欢天喜地问陈京京:“你说明天拿哪个好?”
而陈京京没空搭理忙着翻看手机,嘴里念念有词,在看见陈桉后,才抬眼高兴地招手:“哥过来帮我挑一下,见面礼我想送嫂子一套房子。”
陈桉拎着毛巾没动,在两个女人的再三催促下,他边擦头发边走来,一边看了一眼。
“红宝石,花园洋房。”
得到答案后,吴庆梅笑得合不拢嘴,陈京京眼尾飞到要眉毛上,一个沉浸在有儿媳可以抱孙子的喜悦里,一个在泡在今后终于有个一起逛街吃打折捡漏的嫂子的幻想中。
陈桉垂下手,没跟着一起高兴,而是先来一记预防针:“送东西可以,但不能抱着她会做出相同反应的期望。”
吴庆梅茫然,陈京京懵逼。
陈桉换了个说法:“对她的好不要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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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倪失眠了一整晚,在床上辗转反侧,隔一会儿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两眼,觉得时间过得又快又慢的。
等到楼对面的公鸡打鸣,应倪终于躺不住爬了起来,靠在枕头上玩消消乐。
磨到八点,应倪打通了陈桉的电话,她趿上拖鞋一边捋蹭乱的发丝一边往卫生间走,“我还有半个小时,你现在可以出发了。”
“我在楼下。”陈桉说。
应倪停住脚,她侧身靠上卫生间的门框,转头透过模糊不清的窗往楼下街道的方向看去,
“你是出了你家还是说……”
“我已经到了。”
应倪摸了摸后脖子,有点难办的意味在,斗争片刻后,颈窝夹着手机,取下手腕上的发绳扎着头发往门口去,轻叹口气:“你上来吧。”
一分钟后,陈桉出现在门口。
他脸彻底消肿了,唇角和下颚处还有点淤青。头发干净蓬松,身上也传来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像是才洗过澡。
今天的穿着恢复了往日作风,西装革履,精英人士标配。只是眼睑处泛着一小片浓黑,看着有些许疲惫,不知道是伤痕还是没睡好。
“随便坐,等我收拾一下。”应倪往里走。
陈桉也没客气,径直走进卧室,坐在上次那张烤衣服的椅子上。
卫生间传来哗啦动听的水声,热气从门缝氤氲而出。他闭着眼打了个哈欠,接连两宿没睡了,五点不到来到她家楼下,说在车里睡会儿,结果攥着手机等铃声响,又紧张又亢奋,怎么也睡不着。
上一回情绪波动这么大还是创源上市。
但那时只有激动兴奋,没有患得患失。
应倪在卫生间将头发吹干,换好衣服,化了个妆,彻底收拾完才抱着一堆换洗衣服和化妆包出来。
卧室没人,扭头一看,陈桉拿着扫帚在扫地。客厅本来就巴掌大,陈桉往中间一站,就显得更局促了。